返回第 21 章(1 / 1)糖罐子里的爱情首页

周六,清晨六点,夏日小雨下了小半晚。  许供春的公寓外,雨声犹如年代已久的风扇转动时的沙沙声,不停不断。  细雨轻轻敲打在窗上,仿若小动物般轻悄悄的敲门。  阴暗的天气,被窗帘挡住,有碎碎的昏光渗进来,染了些朦胧的美。  许供春对窗外的雨和淡淡的光均毫无所觉,侧躺在床上,手枕在侧脸下,脸颊白皙透着粉红,呼吸均匀,睡得正深。    被子被踹到脚底,被单凌乱,她黑色真丝睡裙被无所拘束的睡姿卷到腰处,外露着的肌肤更显凝脂般的白,腰肢纤细,美腿修长。  手腕上的白玉手镯,绽放着温柔的质感。  俯视着这床上的情景,衬得她整个人既性感又温婉。    周末自然要睡到自然醒,方称得上是美好的周末。  许供春前一晚入睡前,饮了杯热牛奶,这一觉便睡得很香,隐隐约约能看到她嘴角弯弯。    然而,何斯野的电话,打断了这一切。  许供春迷迷糊糊地将手机放在耳边,嗓子还没缓过来软糯糯的劲儿,何斯野就一声爆吼直穿她耳膜,“许供春!你今天回不回来!”  许供春猛地清醒,下意识讨好笑道:“斯野哥生日快乐啊,我在启安市给远在新海市的您祝大吉大大富贵,好年好景好前程!”  何斯野二话不说,直接命令道:“中午十二点开席,十一点去高铁站接你,票给你订好了,十一点半我要是看不着你,我下周一就杀到你们公司去。”    何斯野严肃了,这就不是可以插科打诨的事儿了。  何斯野和唐铳不一样,许供春她敢跟唐铳撒泼打滚,唐铳也只是冲她无奈的笑。  但如果是跟何斯野撒泼打滚,她还记得她被何斯野提着耳朵给扔进大泥沟里那回,他冷笑着站在麦地里,一字一顿地说:“许供春,你这个小兔崽子,再敢乱开我的车,我下回就把你扔进冰窟子里。”  虽然那回之后,唐铳随便和何爷爷说了句话,何斯野就被关了一天一宿的禁闭。    许供春还是觉得不敢忤逆何四爷,便赶紧起床更衣,顶着小雨赶到高铁站,准时刷身份证上车。  一小时二十分钟后,抵达新海站。  新海比启安的雨神猛多了,许供春一身加了灰调的姜黄色运动服,背着双肩包,举着把小黄伞,走到出站台,给何斯野打电话,“斯野哥,你把车停在哪儿了?停车场还是路边儿?”  何斯野伴着雨刷器和大雨的声音焦躁地喊,“操操操,前面撞车了,我还得二十分钟能到!你再等会儿我吧!”  “那我看看下趟回启安的高铁是几点,我回去吧。”  何斯野忙道:“哎哎哎,哥今天过生日!”  许供春看着雨滴轻笑,“行,等你。”    出站台里还有些人,也在等着瓢泼大雨的阵势减弱,许供春知道何斯野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接她,便收了散,靠在墙边,低头看新闻。  就看到一条新闻说:圆明园流散文物汉白玉螭头“回家”了。  她笑着按下大拇指,点个赞。    许供春继续看着各文物信息,一边耳朵动了动,听到站台里有一阵低低的交流声,隐约像是有大明星来了,阵阵议论好帅什么的。  许供春未抬眼,心道还能有人帅过唐铳么,就继续一下下划着手指,刷着页面。  没两秒,突然就感觉到面前有阴影逐渐压了过来。    许供春停住手指,垂着的眉,落在阴影的黑色皮鞋上。  如此澎湃的大雨,他的鞋上都没有任何泥点儿。  再移至他的黑色西裤,像是在西装高定店里面第一次试穿时的笔直整洁,衬得他那双腿也笔直又修长。  再往上,就是他万年不变的黑衬衫,纽扣是柚木的质感,有细微的竹子纹路。  好像他每件黑衬衫的区分方法就是看他的纽扣。  两只手,一只勾着刚收好的黑伞的伞把,另一只托着一杯白纸盒的外卖奶茶,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他本面容冷峻,此时却目光温柔,仿佛外面的暴雨声,都变成了嘀嗒嘀嗒的软绵绵的细雨。    许供春仰头笑道:“唐总,你也来接站?好巧啊。”    许供春笑靥如花,眼角向上微勾,清眸亮得闪着光,生动又活泼。  唐铳早在走出停车场向出站台走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发现了人群里的许供春。    她一身低饱和度的姜黄色运动服,背着浅色双肩包,微卷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精致的五官。  好似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新闻,甩了甩头发,嘴边儿露出笑容来。  有些女人的美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但许供春是只适合淡妆的女人,脸上是淡妆,唇上是加了橘调的红色唇釉,清纯又明媚。  身边立着支小黄伞,伞头正往下滴着水,她白色运动鞋上有些湿湿的雨滴,单脚的脚尖儿点了点地,雨水顺着脚尖落了地,湿漉漉的一摊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个明媚的大学生。  和她一字裙的职业装很不同,职业装时,她浑身都是我很专业我以工作为重的事业心女人。  此时此刻,她倒是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明媚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儿。    唐铳将奶茶递过去,“温的。”  许供春不接,“虽然下雨,但这是夏天,我不冷。”  唐铳转身就要拿去扔,许供春也不阻止,就笑盈盈地看着他。    果然,唐铳走了没两步,返了回来,一脸拿她没辙的样子。  许供春仍旧笑盈盈的,仍旧没有接,但却向前探了探脑袋,就着唐铳的手,顺着吸管,吸了一口。  奶茶进入口中,含在嘴里没有立即下咽,眨着眼睛瞧着唐铳,在嘴里咕噜咕噜了好几下,才吞咽下去,又砸吧砸吧嘴,舔了舔嘴唇儿。    唐铳:“……”  真是年纪越长,胆子越大。  出站台里还有许多人未走,有几双好奇的眼睛瞧过来,唐铳舌尖儿在嘴里勾了勾,终究没有做大动作。  就举着奶茶,面无表情地伺候着连手都懒得伸的小祖宗。    许供春又就着唐铳举的奶茶喝了几口,才直起腰来,品了品甜味后,埋怨道:“喝热了。”  唐铳看向许供春的脑门,果然见渗出了细细的汗,他抬起两只手指,拭掉她额头的点点细汗,“出汗排毒。”  许供春意味深长,“我身上的毒肯定没有你身上的毒多。”  唐铳:“……走吧。”也是没什么能反驳的理由。    唐铳撑起了他手上的黑伞,确实比许供春手上的小黄伞大出好几圈,他一身黑的站在伞的隐影下,莫名有种神秘的气息。  就像那种一身黑的杀手,举着黑伞,在雨中,面无表情地沿着墓地行走。  浑身的冷漠与神秘。  瞬间引来好几个人的低声热议。    许供春舌尖儿抵了抵下牙堂,淡道:“我等斯野哥呢,斯野哥来接我,我不是爽约的人。”  唐铳颔首,“好,那么一起等吧。”    唐铳还真就跟许供春一起站在站台里等何斯野,好似许供春的命脉就是她说什么他听什么,他拿住了她的命脉,所以不做任何反驳与反抗。    没两分钟,许供春就看到一辆红色跑车开向停车场,一阵不道德的喇叭滴滴声响后,何斯野举着把小绿伞跑下了车,直奔出站台。  他进了出站台后就骂骂咧咧,“这一路太他妈的倒霉了,许供春,许供春?”  一边骂着喊着,一边低头收伞。    收好伞抬头,何斯野猛地倒吸了口气。  唐铳一双黑眸里充满了冷漠的冷剑,嗖嗖地射向他。    唐铳身边的许供春还在笑嘻嘻,冲上来说:“斯野哥你来了啊,你看巧不巧,唐总也来接人了。”  何斯野:“……”操操操,咋又他妈的把他夹中间了,谁再给他把真剑刺死他拉几把倒吧。    唐铳嘴唇抖了抖,淡道:“送客户路过。”  何斯野收到许供春传递来的信号,识趣地反问:“铳哥,您还有客户不坐飞机坐高铁呢?”  唐铳:“……”  许供春却忽的笑了,“斯野哥你怎么还瞧不起坐高铁的呢?高铁还有商务座呢,你不带地图炮的,你看今天高铁都没晚点,你倒是晚点了二十分钟哎。”  何斯野:“……”操操操,他是不是应该闭嘴不逼逼了?!    何斯野当真闭嘴不逼逼了,许供春看看何斯野,又看看唐铳,向何斯野伸手道:“斯野哥,我想开跑车,把你车借我呗?”  何斯野深呼吸,认命地拿出钥匙,“我会把安全带系紧的。”  许供春摇头道:“不不不,斯野哥你误会了。铳哥,你把你车钥匙给斯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