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默的话语里充满着暗示之意。

季凡笙心知肚明，梁默是想要和他达成合作，共同破坏陆易阳和裴羽之间的关系。

但同梁默合作是不可能的，套他话还差不多。

“确实是个小天使。我胜算不大。”季凡笙顺势夸了一句自己的弟弟，内心里却不是很高兴。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裴羽吃阳阳的软饭，还一度把阳阳的小金库吃的一干二净。

季凡笙隐藏住愤怒，脸色不太好看地问：“白月光回国的消息，裴羽是怎么知道的？”

梁默哈哈一笑：“你一边说自己不在乎裴羽，一边又格外在意他的白月光。季凡笙，你口不对心，明显是对裴羽还余情未了嘛。”

“回答问题。”

“好吧。是白月光主动打电话联系裴羽的，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这几年，每次回想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我都非常怀念呢——这可是白月光的原话哦。”

“裴羽对白月光情根深种，白月光也对裴羽念念不忘。”

“感觉他俩可以就地结婚了呢。”梁默托腮笑道，“季凡笙，你真的甘心放手吗？”

季凡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他咬牙怒道：“结婚？裴羽他做梦！”

虽然弟弟有绝对的婚姻自主选择权，虽然弟弟和裴羽确实是初恋……但是，裴羽这个易燃易爆炸的性/功能障碍者，绝对不可以祸害阳阳！

季凡笙自己活得浑浑噩噩也就罢了，但弟弟值得最好的。

看到季凡笙的反应，梁默满意地摊开手：“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联手呢？裴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想失去他。一旦他真的和白月光重归于好，他定会变得克制守礼且无趣——我可不想以后去夜店的时候，孤零零一个人哎！”

季凡笙：“……”

虽然裴羽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但遇到梁默这种朋友，他也真是够倒霉的。

季凡笙严词拒绝了梁默，并表示，拆散裴羽和白月光这件事，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送走梁默后，季凡笙立刻启程赶往季家祖宅。

车大概开了半小时，这才抵达目的地。

季家祖宅坐落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遥遥望去，青山环绕，景色宜人，绿色的爬山虎附满红墙，看起来给人一种宁静的厚重感。

在佣人的带领下，季凡笙穿过秋海棠长廊，在凌霄花架下，看到了正在下棋对弈的爷爷。

常年受病痛折磨，爷爷略显瘦骨嶙峋。

但他精神状态很好，两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有种宝剑未老的锋利感。

陪同下棋的老师傅暂且退下休息，季凡笙笑着走到爷爷身边，坐在石凳上，和他老人家闲聊起家常。

但与长辈聊天，无论话题扯多远，到最后都会回到“催婚”一事上。

“你俩订好结婚的日子没？”爷爷毫不委婉地问，“裴羽今天怎么没陪你一起来看我？”

“我和裴羽的事……黄了。”季凡笙无奈，他拿出打印好的照片，递给爷爷看，“他出轨了，被我抓到。我现在已经城南秦家的秦时月求婚了。”

爷爷眉头一皱：“这个裴羽，荒唐!”

他拿着照片大概看了几眼，放到一旁，很是不满意：“秦家那小子我有印象，他年龄大你不少……放着那么多年轻的你不要，怎么偏生找了他？”

“年龄大有年龄大的好。性格温和，知冷知热。”季凡笙极力推荐秦时月，“而且秦时月是名校毕业的博士生，我最喜欢有文化的人了！”

爷爷却并没有那么好说服，上了年纪的人，在某些事情上会显露出格外的执着。

他沉吟片刻，只说道：“这样吧……陆易阳回国也有段日子了，这个周日家里准备给他办个接风宴，你借着这个机会，把裴羽和秦时月都喊过来，我来亲自考察!”

季凡笙险些窒息：“我不可能和裴羽复合了，何必喊他？”

“你这孩子。”爷爷不赞同地摇摇头，“我看裴羽人挺好的。你二人相处两年，从未吵过架。感情那么好，实属不易，怎能只凭着几张照片就给人家定罪呢？这也太草率了！”

季凡笙的心忍不住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