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梁平跪伏在地上,说道:
“公主,小臣以下犯上,还请公主降罪!”
洛黎伸手扶他抬头,只见他神情懊悔,额间红了一片。
她轻声问:“你怎么以下犯上了?”
韦梁平双目下垂,“公主发热时,小臣…小臣替公主脱去披风…”
洛黎微笑,“这算什么事啊,不必放在心上。”
韦梁平又低头道:“后来公主突然喊冷,周身冰凉,盖了两件披风也不管用,小臣别无他法,只得…”
只见韦梁平又额头点地,伏在地上,痛苦地说:
“小臣只得抱着公主,替公主暖身,请公主…降罪!”
“韦梁平,你抬起头来。”
公主声音轻柔,韦梁平慢慢抬起头。
眼前的小公主,还是那副清丽端秀的样子,眉宇间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洛黎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韦梁平,我宝绛国女儿向来不拘小节,况且你也是形势所迫,这不怪你,你不必自责。”
“公主…”韦梁平喃喃道。
“等走出泊云岭,你便回乌金王宫去吧…”
没等洛黎说完,韦梁平急急打断:“公主不可,小臣怎能让您孤身一人!”
“韦梁平,”洛黎直直看向他,“我有别的事要做,恐不方便带着你。”
“公主,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小臣不会成为您的累赘。”
洛黎却坚定地摇头:“我已无法脱身,龙潭虎穴只身去闯便是,不能再害你陷入险境了。”
韦梁平一听有危险,更加不肯离去。
“公主,小臣原是奉命护送您回宝绛王宫,使命未成,决不离开!”
洛黎气结,“你…你还真是榆木疙瘩一块,你不识时务,不知变通的吗?”
韦梁平深深一揖,“只待公主安全回宫,小臣才敢离去。”
“唉…”洛黎无奈叹息。
洞内安静下来,很久都没人再说一句话。
洛黎盘腿而坐,韦梁平跪地深揖。
良久,洛黎长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她一手撑地站起身,弯腰将韦梁平也扶起来。
“你刚才说,走不出这泊云岭?”
韦梁平点头,“小臣愚笨,找不到出山的路。”
洛黎心中明白,此事必有玄机。
韦梁平深夜尚能一人单马,从望都城郊赶到泊云岭寻找玉坠,大白天的,如果不是有人故弄玄虚,他怎么会找不到出山的路呢。
“韦梁平,我们先设法出山吧。”
“是!公主。“
洛黎心里暗暗想道:出了山,再找机会送你离开。
两人各自穿好披风,离开洞穴,韦梁平突然疑惑道:
“咦?我拴在洞外的两匹马呢?”
洛黎也四处张望,没看到哪里有马的踪迹。
“你将马拴在哪里了?”
韦梁平指着斜前方一棵柏树道:“就拴在那儿了。”
两人走到柏树边,韦梁平仔细查看,半晌,无奈地说:
“树杆完好,没有挣扎的痕迹,难道…是有人将马牵走了?不对啊,如果是那样,我不可能听不到动静的。”
洛黎劝道:“也许是缰绳松了,马儿就在附近吃草呢。我们先四处走走,说不定能碰见它们。”
韦梁平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洞外不远处,有一棵果树,树上挂满了橙黄橙黄的小酸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