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杨间作慈眉善目状,从礼品房里数堆杂物中,将自己送上的鼠蓂草给全部找到,然后小心取了出来。
又掏出紫金钵盂,默开天眼真火,将所有的鼠蓂草,尽数炼化为精纯一丹丸。
最后,他将身上的破布条也撕下一小片,并上鼠蓂草丹包成简陋的香囊,慎重递给顾端仁。
“小顾施主。”
杨间温和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亦不想过多为难你。”
“这样,既然你执意如此,认为苗姑娘是良善之妖,我便给你们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顾端仁大喜过望:
“法师,此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当真。”
“多谢法师!多谢道济法师网开一面!”
顾端仁激动地涕泗横流,背后押着他的李公甫都险些要控制不住,一边大力按压,一边疑惑焦虑地问:
“道济大师?妖女必要祸害我余杭镇百姓,你可绝饶她不得!”
“别相信这小子的浑话!”
杨间微微一笑道:
“女色迷心,妖惑神智,这本是人之常情。李捕头,顾施主,只要当真能够证明那新娘子苗姑娘是个不会危害余杭镇百姓的好妖,我道济今天就算放过她一马,又能如何?”
李公甫大惊,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法师,这怎么行……”
要是日后妖女害人,他身为捕快,必然是冲在最前面的,岂不是注定死翘翘了?
顾端仁则感激莫名,干脆长跪于地,行上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他丝毫不知道杨间打的是什么算盘。
“李捕头,你且莫急。贫僧心中自有想法。”
杨间接着对二人不慌不忙道:
“顾施主,我这送给贵府喜宴贺彩的灵草鼠蓂,是海外仙山生长,功效非凡,有辩识善恶之能。”
“寻常人闻了,只会觉得清新怡神,灵台通明;而心怀恶意之人闻了,就只会发狂作痴,不能自已。”
“你身上且携带我的香囊,入洞房一观。”
“如若苗姑娘仍与往常一样,与你相谈甚欢,安然度过此夜春宵,那么我和李捕头就此退去,绝不再逼你做任何事;”
“但,要是……”
杨间故意将声调拉长,尾声拖了很远。
顾端仁好像沙漠里抓到最后一线希望的旅人,用干涸的嘴唇,偌偌颤抖着说:
“道济大师……要是什么?”
“要是苗姑娘显现妖怪原型,有恶意难藏,想吞吃顾施主你的举动的话,那么,贫僧就只能出手杀妖了。”
杨间眼缝眯起,注视着顾端仁的眸子,引诱道:
“敢问顾施主,这个测试,公平公正,你可敢去?”
“若你真的相信苗姑娘对你全是真心实意,真情实感,没有半点害人之心,那么,你应该绝对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拒绝贫僧才是。”
顾端仁心中纠结不堪,脸色时青时白,双膝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我……”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
拿起鼠蓂草香囊,怀揣在身上,转身离开礼品房。
李公甫这次并没有阻拦顾端仁的离去。
黑脸汉子满脸担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