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冷冽,白雪压落数枝寒梅。
承懿宫殿。
身着粉红宫服的宫女跪成两列,埋首匍匐在地。
太后娘娘脸色苍白,沉睡着。
“太医,如何?”
皇上紧盯太医那双把脉的手。
而太医心里清楚,他的手早就抖得失去知觉了,僵硬得动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
“皇上,臣……把不出来……”
“混账!”
“臣、臣、”
皇上摆摆手:“薛太医什么时候回来?”
崔公公赶忙上前一步:“最快也得两天。”
闻言,皇上脸色微沉。
“传碧箫轩。”
“是。”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望着双目紧闭的太后娘娘,一时之间静默无声。
“起驾!”
崔公公一声尖嗓,皇上早已坐上龙撵,身后几位皇子紧跟着来到偏殿。
期间,当朝太子凌钦的眼神余光不断探向五皇子凌颖,四皇子凌奕悄悄收入眼底,反倒是二皇子凌玦,神色自若,看不出喜怒哀乐。
“整个太医府竟如此废物!”
皇上刚坐下,甩手扫落奏折。
崔公公连忙捡起:“圣上息怒,龙体为重!”
“父皇,若是大病重症,太医府不可能把不出来,或许皇祖母只是年事已高有些碎小的顽疾罢了。”
太子凌钦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五皇子凌颖的眼光时不时在太子与父皇之间来回穿梭。
四皇子凌奕则忍不住弯弯嘴角,把头埋低点。
单凭皇上宣碧箫轩,此事就绝对不简单,至于皇上为何把他们留下来,恐怕暗藏深意。
一盏茶的功夫,殿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花玲珑步态高雅地飘进偏殿,举止端庄,朝皇上跪拜行礼。
“怎么是你?”
“回皇上,轩主摸着了柳策天的老巢,为了万无一失,他亲自去掏窝,因此只能由奴家代劳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
“放肆!”
皇上猛地一拍桌,底下的人都吓得不轻。
“皇上息怒。”
花玲珑缓缓把额头枕在手背上,整个身子完全贴在暗红色的地砖上,看起来就像匍匐在血海里的玉雕。
“碧箫轩赤子丹心、皇天可鉴,非是奴家有意包庇隐瞒,轩主亦是唯恐走漏风声,更担忧那贼人诡计多端,让皇上空欢喜一场、日夜为其多虑失眠。”
“这么说,人抓到了?”
“没有,但人的的确确在良国。”
皇上微微眯起双眼,将那几个皇子扫视了一圈。
他端正坐姿,声音不大不小道:“罢了,朕宣你乃另一事。”
崔公公即刻会意,接过皇上手里的令牌,递给花玲珑。
“给朕整治整治。”
太子凌钦眼尖瞧见那是承懿宫的牌子,高声道:“父皇,莫非碧箫轩藏也会治病?”
皇上没回太子,反问花玲珑:“花总使,你说呢?”
“太子殿下,碧箫轩只治一种顽疾,名曰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