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鹿红鳞惊呼一声,忙往后缩了缩,道:“何,何罗妹妹,你别这样,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我不是你别逗我!”
何罗见她此刻听什么信什么的样子,暗自笑出了声来,说:“你怎么不能啊?你可以是的,我和小西厢都可以,你当然也可以咯。”
鹿红鳞一下子楞住了,她嗯了一声,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忙半恼半羞地打了一下何罗的肩膀,嗔怒道:“骗子!这种玩笑都敢开!”
“是你自己先造谣我和小西厢的,我只不过是倒打一耙而已,才没你卑鄙!”
“我,我那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们,那么那么让人误会,我当然会误会”
见鹿红鳞又气又委屈,何罗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音来。她的笑声惊扰到了路人,晴好在外面咽下最后一口饼,说:“神医大人,不要乱笑,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马车上有个神经病。”
“胡说八道!我的马车上怎么会有病入?明明只有一个脑洞大开的歪歪患者而已。”
何罗听到外面晴好说:“神医大人,我们到楼外楼门口了。这里的人多,你别出言不逊,小心又被各种病人给围住了!”
何罗听到了楼外楼三个字就知道晴好所关心的不是她会被患者围堵,而是楼外楼里那勾人馋虫的各样酥饼点心。
某小孩醉翁之意不在酒,何罗便也装醉,说:“那好那好,我小声。你去买些酥来,喏,去吧,仔细的选,选好的。他那边的酥油鲍螺好吃极了,一定要让他当常现做出来,时间不是问题,我在这儿等你。”
何罗递给晴好一个钱袋,晴好接过后便跳下马车跑了过去。
鹿红鳞透过窗缝看到晴好走远了,这才忍不住笑了笑,说:“何罗妹妹以后一定是个好母亲,对待小孩子这般好。”
在鹿红鳞看来,何罗就是为了让晴好去玩儿,这才给他那么多时间。可这个拉不下面子的傻妹妹,却还偏偏要绞尽脑汁的找理由。
“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想吃酥油鲍螺。”何罗一脸满不在乎地狡辩着,似乎她不承认,别人就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似的。
她顿了顿,听见外面的叫卖声,半阖眼睛,说:“红鳞姐姐,你之前认识小西厢?”
“嗯。”鹿红鳞回忆道:“再一次踏青中见过,那时候她还是名门贵女,官眷嫡女。”
当年的崔莺娘,可比现下风光多了。
当年,崔氏一门也算是人才辈出。外有崔大人这样的高官大臣,内有崔夫人那样的名门闺秀的主母。崔莺娘的双胞胎哥哥崔应也极有出息,是西方茶马道官吏属,供职礼部。崔莺娘本人当年被规格小姐们戏称为足不出户天下知。
她酷爱读书,浑身书卷气息。当年崔氏遭难时,男子处斩女子充妓。所有人都以为崔小姐会自杀以保清白,但她居然没有,在所有亲人死后,她一个人,以自己的一身贱骨,撑起了整个崔氏的平反之路!
这其中的渊源,三言两语道不清的心情不好,找个配角开虐!:
那年,茶马道齐家遭受重创,货物被劫,人马损失。齐家一怒之下,一纸诉状状告当朝枢密使,罪名列了一大堆,为的就是将之拉下马来齐家为何会这般行事?还不是因为齐家的无妄之灾乃崔大人的手笔?
崔白崖面对这些罪证,不诉半点冤屈,不做一丝垂死之挣。他只道条条确凿,一点也没冤枉了他。他说:吾枢密院枢密使崔白崖,犯此大罪,罪无可恕。吾认,吾愧,吾愿一人承担罪责,万望圣上念吾此前半生,未抚帝意,宽吾家室。
于是,崔白崖被投入了大牢,崔氏满门被投入大牢,等候发落。
此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就出在这茶马道齐家上。齐家是连接天朝和大漠各个部落的重要枢纽,地位虽然属于商户,但权力却极其的大。天朝能人多,舍的下一个枢密使,却不能于齐家交恶。
朝野上下都知道圣上的打算,却独独留了一个崔应不知。
崔应四处奔走,半月内便消瘦下来,但任然得不到任何宽恕。御前有旨,枢密使陷害茶马道齐家,妄图破坏天朝外交,其心可诛!刑部、吏部尚书纷纷谏言不可轻饶,甚至就连他苦苦哀求过的上司礼部尚书,也在他走后秘密谏言要处死崔白崖!
崔应对此毫不知情,还在四处奔走关系。他知道父亲此事有错,但这样的错,却罪不至死。更何况,此事乃当今圣上亲口吩咐下来的,父亲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