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众的质疑,你们总是带有一副天然的傲慢感,认为自己是官,可以无视底层群众的意见。
这样可不行……”
克拉克的嘴不停地说着,珀西也是连连点头,似乎很赞同他的意见。
“你这么一说,部里到确实有这个问题。
或许我应该写信给部长,建议成立一个应对舆论的宣传部门。”
“行行好吧,珀西,”比尔说着,打了个哈欠,“你们不要再说了。”
“提到我了。”
此时韦斯来先生读到《预言家日报那篇文章的结尾处,突然瞪大了镜片后面的眼睛。
“哪儿?”韦斯来夫人呛了一口威士忌茶水,咳喘着问,“我刚才要是看见,就知道你还活着了!”
“报纸里没有点名,”韦斯来先生说,“只是说黑魔标记出现后不久,一位魔法部官员露面了,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拒绝透露更多情况。”
“……究竟他的话是否足以平息那种一小时后从树林里抬出几具尸体的谣传,还有待继续观察。”
“哦,天哪,”韦斯来先生恼怒地把报纸递给珀西,“确实没有人受到伤害呀。我应该怎么说呢?几具尸体从树林里抬出的谣传……好了,现在她写出这种话,肯定会谣传四起了。”
“或许克拉克说得是对的,我们确实得有自己的宣传部门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莫丽,我得去办公室了,这件事需要澄清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爸爸,”珀西也折起了报纸,“克劳奇先生肯定需要大家各就各位。”
说完他就冲出了厨房。
韦斯来夫人显得非常难过。“亚瑟,按理说你是在休假啊!这件事跟你们办公室毫无关系;没有你,他们也能处理好的,是不是?”
“我必须去,莫丽,”韦斯来先生说,“是我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我去换上我的长袍就走……”
他和珀西拿着外套,起身就钻进了壁炉里,消失在了碧绿的火焰中。
至于克拉克几人,这些事情和他们可没关系,在吃过早饭之后,睡了个回笼觉,精力充沛的哈利几人甚至还在果园里来了一场魁地奇比赛。
而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里,韦斯来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在家。
每天一大早,家里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他们俩就离开了家,一直到晚饭做好以后很久才回来。
“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他们就要返回霍格沃茨了,珀西坐在餐桌边,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们。
“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像在救火一样。人们不停地寄来吼叫信,抱怨世界杯赛的安全问题,想要我们对他们被损坏的财务进行赔偿。
不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想要浑水摸鱼的。
蒙顿格斯·弗来奇提出索赔一顶带十二个卧室和配套按摩浴缸的帐篷,可是我摸透了他的底细,他实际上是在一件用棍子支着的交口斗蓬下面过的夜。”
韦斯来夫人瞥了一眼墙角上的那座老爷钟,上面的九根金针,每根都刻着一个韦斯来家人的名字。
此刻,八根针都指着钟面上“家”的位置,只有代表韦斯来先生的那根――九根针里最长的一根,仍然指着“上班”。
韦斯来夫人叹了口气。
“从神秘人失势那天起,你爸爸周末一直不需要加班。”她说,“现在他们要把他累坏了。如果他再不赶快回来,他的晚饭就糟蹋了。”
她和珀西抱怨着丽塔·斯基特给他们家带来的麻烦,屋外雨点啪哒啪哒地打在客厅的窗户上。
客厅的一角,赫敏坐在沙发上,专心地读着《标准咒语,四级,韦斯来夫人在对角巷给她、哈利、克拉克、纳威和罗恩各买了一本。
查理在织补一个防火的套头帽兜,哈利在保养他的火弩箭,纳威则在给他的宝剑涂抹剑油,并用小鹿皮细细地擦拭打磨。
突然,韦斯来夫人问道:“对了,克拉克为什么没下来吃午饭?”
在一旁埋头写着东西的双胞胎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在房间里休息呢,说是没胃口,晚饭就不吃了。”
“那怎么行,多少得吃点啊,”韦斯来夫人忍不住就想起身去叫克拉克下来,但一看挂钟,又不得不停下了,“哦,你们的爸爸回来了!”
韦斯来先生的那根针突然从“上班”跳到了“路上”,一钞钟后,它就颤颤巍巍地和其他针一起,停在了“家”的位置上。
这时,大家听见厨房里传来韦斯来先生的喊声。
“来了,亚瑟!”韦斯来夫人匆匆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韦斯来先生用托盘端着他的晚饭,走进了温暖的客厅。
“唉,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了。”
他坐在壁炉旁的一把扶手椅上,没精打采地摆弄着盘子里的花椰菜,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丽塔·斯基特整个星期都在四处钻营,搜寻魔法部有没有更多的混乱情况可供报道……”
而正当韦斯来先生和家人们聊着工作上的事情时,陋居的阁楼上,克拉克正站在一扇打开的窗户前,眺望着遥远的天边。
密集的雨点砸在他头顶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阵阵狂风的凄厉呼啸和呻吟,惹得守在门口的食尸鬼不安地躁动着。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能影响到克拉克,他那空洞的眼神聚焦在虚空的某个点上,似乎整个人都已经灵魂出窍,意识早就不在这里了。
如果沿着他所眺望的方向,穿过丘陵、山脉和平原,越过河流和海洋,就会抵达一处隐藏在镜像阴影空间中的神秘古堡。
而在这座古堡里,我们的克拉克灵晶仆正在为那些因为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闹事,而被扔进了阿兹卡班的巫师们,做着思想工作。
“跪下吧,向你们的主人,献上最纯粹的忠诚!”
身穿着血红色长袍的克拉克灵晶仆漫步走过一个个监牢,在牢里那些巫师们惊恐的目光中,播撒着自己荣光。
伴随着他那充满蛊惑性的声音,这些原本惊恐万分的巫师,渐渐都已经双目茫然,如同提线的木偶,一个个乖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