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抿,神情有些不悦。她宁肯求助一个外人欠下人情,也不愿意让他帮忙吗?还是说在她心里,它才是那个外人?
众人则纷纷讥笑。“十里绣春坊坊主是什么人,连皇后,太子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她区区一个侯府的小姐,能请得动”
“打肿脸充胖子呗!一会儿那丫鬟什么消息也没带来,我看她那高傲清冷的样子还怎么稳得住!”
“有可能真的认识吧?不过应该是认识坊主的侍卫,然后发挥她最强的优势。”
“有理有理!这事她最在行。哎,那摄政王岂不是你看看摄政王的脸色,啧”
容昭华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但是是因为他的姑娘在遇到棘手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他!着实气人!
云倾岫听着那些不堪的闲言碎语,不过轻轻一笑。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总会觉得别人定是用下作的手段得到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妒忌
云倾岫拿出一块白绢,慢条斯理绣起来。待一朵敛于幽谷的兰花绽于上,她抬眸看向日晷。
时间到了。
她收起绢布,优雅地揉了揉手腕,清亮灵动的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下一刻,一位带面具着黑衣的姑娘款步走来。
唯有惊鸿和云倾岫知道,这姑娘就是惊影。惊鸿有些恍惚,不知是否是做了十里绣春坊大统领的缘故,她总觉得惊影变得愈发有气质,好似生而高贵。
惊影走到云倾岫身旁微微行了一礼道“云小姐,这是坊主让我给您的。”
众人听后心中皆是一吓,这气度不凡的黑衣姑娘居然对云倾岫的称呼是“您”!
云萧然也愈发好奇倾倾跟坊主究竟是什么关系,坊主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帮助倾倾呢?
随即,她从袖中掏出一沓信封,递给云倾岫。她拆开看到里面的纸上记载着各种人物关系图还有一幅肖像,不由得勾唇一笑。
她对着那个肖像在人群中看了一圈,锁定了一个身着布衣的小厮,那小厮抬头看到云倾岫看着自己,身子一颤,将头埋得低低的。
云倾岫的眸光掠过他,语气散漫“常冼,年二十有六,母亲于氏患严重咳疾,妻子卫氏年二十,原有一子一女,因家贫瞒着母亲妻子将五岁女儿活埋致死。你说,我的话可对”
常冼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的背景和秘密怎么会在两刻钟内被扒得完全!
云倾岫指尖磨挲着信封,冷酷道“惊影现在在常家,常冼,不知你本就病重母亲得知你虐杀她亲手抚养五年的姑娘时,可能承受得住”
常冼连连摇头“我我没有”
云倾岫的话像是再一剂猛药“那么,给麋鹿下药致狂化使将军嫡女受伤,引我们致狼崽惨死地点被群狼围攻的罪名够灭门吧。”
常冼彻底慌了神,“噗通!”一声跪在一个婢女身前道“救我!你不是说过要保证我们一家老小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