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翟是个办事很有效率的人。
当天傍晚的时候,就把那三个人按在刑台上了阉刑。
罪名是意图奸淫随行军医。
云池虽然没有在军营里登过记,但是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军医照顾手上的战士,军营上下也称她一声小云大夫。
许多将士在听说这件事之后无比愤慨,都要求要将那三个人就地正法。
胡翟说这是小云大夫自己的意思。
于是当天晚上,云若璃在营帐里听到一浪高过一浪的讨伐。
那三个人被行刑之后,胡翟让人把他们关到堆放杂物的柴房,就像云若璃说的,让他们自生自灭。
但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告诉云若璃,说那三个人死了,尸体都硬了。
云若璃听说之后表现得很淡定,说天命如此,那就没有办法。
报信的人说小云大夫心善,差点出那样的事情,居然还不肯杀了那些王八蛋,不过也是报应,那些人还是死了。
希望他们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好好想想,争取做个好人。
云若璃笑了笑,没有回应。
云池可能是真的心善。
但云若璃不是。
当头一刀确实痛快,但在漫长伤痛中慢慢消亡,这其中所经历的无尽痛苦和折磨,足以让他们在痛悔中走向人生尽头。
这样的死法,对于这些人渣来说,很适合。
如果真像那人说的,人死之后有投胎转世这个说法,那他们的临终止痛说不定真能给他们不一样的启发。
云若璃在营帐里忙着研究新药。
睿王忽然杀过来。
他一进门,就对她劈头盖脸一顿骂,云若璃听了半天,总结出来一个中心思想:骂她。
“景澈,你今天又忘记吃药了?”
敢到她这里来撒泼,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递了休书之后她就再也懒得伺候这位大爷,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他,连个敬称都没有,嚣张到极致。
“云若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草菅人命!”睿王被她气得打颤。
被点名的人挑了挑眉,疑惑道:“我怎么了?”
“你还明知故问,那三个人……那样的刑罚,你身为大夫,必然知道他们受刑之后身体会是什么状况,也知道他们肯定撑不过去,还故意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我是知道他们会死,那又怎样?”
“你……”
“我还不知道,原来睿王是修圣母学的,难怪你能跟云曦凑一对儿呢,你们两个可真是蛇鼠一窝啊。”云若璃感叹。
非常诚恳的那种。
睿王被她差点气到脑梗。
不等他开口,云若璃又道:“况且军法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至于死法,这重要吗?”
“自然重要!国有国法,军有军纪,既然你知道他们犯的是斩刑,就应该依法处置,可是你不仅没有让胡翟报军法处,还擅用私刑,故意让他们受尽痛苦而死!”
“对,我就是故意的,你要怎样?”
“你……”睿王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况且云池也不是军医!”
“怎么的,你们家军营给人看病还要先考医师执照是吧,谁给发,你给发吗?”
“我……”
睿王语塞许久。
看着面前的人,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