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白银(1 / 2)重生黑心莲公主首页

自从宣王三个子嗣入宫,朝中百官便知道是皇上做出了妥协,决定过继子嗣,但眼见着几人入宫数日,还未决定人选,宫中又传出绍合公主落水生病一事,皇上因此迁怒于云嫣郡主,好似连带着世子都看不顺眼了。

顿时站队世子的官员又开始拿不定注意,朝中议论纷纷,看眼前这形势好似三个人最终入宫的不一定是谁,日子拖的越长,世子的风头越是逐渐落下。

潘德福因此没少操心上火,他本想借着世子入宫一事拉拢朝中势力,如今九卿有三卿是他的人,若是事成,恐怕御史大夫都会站进世子党,未来自己手中的权利只会更大。

即便刘子召再草包,潘德福都敢保证世子入宫是十拿九稳之事,其余二人无可相争。

然而,偏生绍合公主病了。

虽然落水的起因是云嫣郡主不慎摔倒牵连了公主,但两人一同落水,众人皆知云嫣郡主属实不是故意为之,况且那日御花园内,是世子先行开口提议让公主弹唱一曲,结果成了这般,懿成帝明着是罚了云嫣郡主,实际对世子的态度亦十分不满。

潘德福怎能不急,急的嘴里冒火泡,饭都吃不下。

刘子召一见此情形,也跟着着急起来,他生怕出了差池,心慌不已:“我近日没少去安襄宫亲自侍候公主,该做的都做了,可没想到那两个杂种也跟着前去,处处与我作对!潘公公,现下可怎么办啊?”

本以为刘棹歌心中定爱慕于自己,可看着她待那两个庶子亦温柔似水,刘子召便心生怒气,认定是那二人对刘棹歌使了什么迷魂药,如今他是丢了夫人又折兵,重金买下的玉琵琶没了,公主也因此生了病,他都想不通为何自己如此倒霉。

潘德福沉着脸,闭目坐在躺椅上,久久不语。

刘子召见状,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轻声道:“不然,咱们将那两个杂种做掉?”

潘德福闻言,直接气笑了,他睁开眼尖着嗓道:“如今多少人盯着宣王入宫的三个子嗣,谁若出了事,世子摘的清自个儿吗?到时候再将老奴拉下水,世子可真是出得一手好主意,馊到了泔水里!”

刘子召缩了缩脖子,他闷着声低下头,心中再有气,也不敢对着潘德福发,眼前人可是他未来入宫的仰仗,说什么都得受着。

潘德福端起茶盏,喝口水舒了舒气,能到如今这般情况,属实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也越发的看刘子召不顺眼起来,但现下两人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竭尽全力的保着他入宫。

“世子好生讨得公主开心便是,旁的,老奴自会想法子。”

得了潘德福这句话,刘子召就知道他还是有办法的,顿时心中松口气,连忙摆着笑脸应下了。

几日后,御书房内。

懿成帝本要前去安襄宫探望爱女,却不料近日突然奏折不断,他前脚还未踏出御书房的门,后脚潘德福便又抱着一摞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待懿成帝翻开一看,竟皆是为着过继子嗣一事。

原以为宣王三子入宫朝中会消停一会,没成想又开始有朝臣上奏,明里暗里的劝说皇上要尽快择选世子入宫,亦有不少拿正室血缘说事的,什么庶子难以服众等等言论,懿成帝越看心中越是烦躁,什么嫡子庶子的,左右都不是他的儿子,有何好争论?

干脆撇下这些政事,去安襄宫陪爱女去了。

其实刘棹歌病后,懿成帝没少来探望,即便人不到,每日赏赐下来的东西也堆满了内殿,满心挂念她身子的情况,皇上心疼她是真,逃避政事亦是真。

刘棹歌只能出言安抚道:“父皇,依阿钰看,这些朝臣都不能切身体会到父皇的难处,父皇不予理会便是,到底过继何人入宫,还是要父皇自己拿定主意的,不论是嫡是庶,旁人都干预不得。”

刘棹歌温声细语不急不缓,两句话便让懿成帝心中的烦躁消解了大半,喝着茶水叹气道:“唯有阿钰能懂朕,这些大臣整日吵得朕心烦。”

刘棹歌笑了笑,心中却是一沉,她知道这是潘德福暗中使力的结果,朝中官宦勾结不是一两日了,通常到了这一步,懿成帝都会迫于压力而再度妥协。

“说来近日三个哥哥时常来探望阿钰,安襄宫都热闹了不少,哥哥们待我皆如此贴心,若让阿钰选谁来做兄长,一时都难以抉择呢。”刘棹歌面色为难,柔声轻怨。

懿成帝闻言果然朗笑出声,反倒不觉得自己有何烦恼了,转而开解起刘棹歌:“这有何为难,于朕心中,阿钰的话比百张奏折都管用,只要是阿钰的要求,朕皆能满足!”

刘棹歌抿唇轻笑,几日来过于白皙的面色终于泛起丝丝红润,她心中喟叹不已,懿成帝待她,当真是予取予求,只是曾经的自己过于懂事明理,从不干预朝政之事,安逸封闭的活在宫中,便不知这份宠爱能改变多少事情。

不知不觉,懿成帝便在安襄宫陪了她一日,抛开这些复杂的身份,父女二人如寻常人一般有说有笑,让一旁侍候的宫人们都觉得此景温馨融洽,令人艳羡。

日头逐渐西落,若不是刘棹歌以国事为重之由催着皇上回去,恐怕懿成帝都要学着宣王那几个子嗣,要留在安襄宫陪她到晚膳时分。

有皇上相伴一日,刘棹歌心情大好,几日来食欲不振的胃口都好了许多,晚膳的一碗米汤喝的干干净净,还得了太医的许可,多吃了两汤匙的燕窝。

难得饱腹了一顿,刘棹歌端着茶盏,余光正好瞥见身后一个碍眼之人,白白煞了心情,转头便轻声吩咐寻宓:“将年前父皇赐下的那柄白银软鞭取来。”

寻宓应下,带着两个小宫女便去库中搜寻,足足寻了半个时辰,才找到那根压在箱底无人问津的软鞭。

寻宓将其递上前,想起去年懿成帝之所以赐下此物,便是希望公主能将其带在身侧做防身之用,听闻这根银鞭材质与众不同,无需使多大的气力,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打伤,正适合女子防身所用。却不想公主收下后便搁置了,明显是对此毫无兴趣。

“殿下,为何要寻这银鞭?”

寻宓看着那白光凛凛的银鞭,在公主柔软娇嫩的手掌中,只怕鞭上锋利细密的银鳞倒刺割伤公主的手,见公主将其放置在床榻侧,才松口气。

刘棹歌则轻抚鞭柄,浅笑两声:“自打生病后,便日日夜中睡不安宁,时常梦魇,又不想父皇国事累累还要牵挂于我,便将这御赐之物带于身侧,或许能祛除一二邪祟,安睡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