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安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却又口是心非的将里衣的衣袖一圈一圈的撕下来,撕成一个长条。因为她发现陈蛟原来是手臂受了伤,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发热。
在北梁,玄色只有皇族才能用,陈蛟这次围猎,依旧穿着玄色的衣物,是以血不易被看见,沈常安才一直没发现他受了伤。
原来之前的那声闷哼,也不是因为撞上了什么东西,而是因为这刀伤。
小心撕开陈蛟的衣袖,过了这么久,一路又折腾了好几回,这伤口都黏在衣服上了,看着都觉得疼。
将伤口和衣料分离,大致清洗了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药。
所幸方才逃跑的时候,药没丢。
而至于她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药,那就是因为她不想再死一遍,虽然这些东西也不一定能真的救她一命,但是有备无患不是么?
大抵她上药时劲儿用得大了,沈常安看见陈蛟的眼皮动了动,眉头越皱越紧。
看着陈蛟痛苦的表情,沈常安却反倒有些开心,于是上药的手,力气用得更大了……
陈蛟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人在拿钝刀子磨他的伤口。
上了药,沈常安又回到自己那边,靠着石头自顾自的睡过去了。
冬日夜长,等到沈常安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吵醒的时候,天还是黑着的。
沈常安被惊醒,听声音,来的人大概也很多,她随手拿起一根没烧的木棍戒备起来,她怕是那些刺客又寻来了。
虽然昨日刺客一击未得手,天黑路滑,他们大概率也找不过来,但还是怕有万一。
由于天还未大亮,来的一队人还打着火把,沈常安眯着眼依稀可以看到闪烁的火光下的那张脸,是她见过一两回的,那是陈蛟的侍卫……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