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北门效外,原野上突起几个小山包,连着西北边高山的一条山脊尾巴顶端,那里面围有几十个营房,这里便是红袍军营了。
因为全部是骑兵,马匹由各个士兵自己行看管,所以每个营房后面就是马厩,这支骑兵,马比人多,大多士兵配有两乘脚力,营房不够用,通常会在周围再搭起几个账篷。
红袍军建制为五人一伍,三到四伍为一小队,五个小队便是大队,三大队设一小骑都统,也称之为骑将,骑将直接由偏将军或是刘青直接统辖。
刘青手下有四位偏将军,除了从小贴身的乘风、破浪二人领了三百来乘的亲兵,其它的都交给了较为年青的偏将军蒯良,盛童。
入夜,红袍军各部操练完毕,除了站岗和巡逻兵士,其余皆回营休憩,营地上几点松油火把闪着昏暗的光亮。
云队长军帐后面,几个军士守着一个囚车,姚姬被套上铁链后,就被投入了囚车上的牢笼之中。
这其间,云队长让兵士送过来的饭菜还摆在笼边上没有动过,守卫的士兵以为这奸细认了命,了无生意,一心求死,可是看她却神色自若,悠闲端坐,仍是美艳绝伦,看不出丝毫慌乱或颓废。
云队长将亲自给她换上了热饭菜,将冷饭撤了下去,看着她那秀丽可人的模样,心下不忍,劝道:“不管待会审讯结果如何,你先多少吃几口吧,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姚姬在这其间却是明显感觉腰间小盒震动多次,心中欢喜,望向刘青营帐,对云队长道:“这位将军,你跟我说说刘青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云队长感觉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心中想莫不是这女子仰慕我家将军?答道:“姑娘抬举了,在下只是追随在刘将军身边出任领兵小队长,拥兵不过十数骑,何以敢当姑娘‘将军’二字称呼!”
姚姬一听这云队长说话,便觉有趣,自己是个囚犯身份,云队长对话却还是彬彬有礼的,偷眼瞧去,这云队长生的俊秀儒雅,倒象是个读书人模样。
云队长末觉,继续说道:“说起我们将军,也算是一方英杰,自小熟读兵法,勤练武艺,虽然年轻,却也屡立战功,后来创下血袍铁骑,攻坚伐固,渐渐名声在外,各国也不敢小觑。”
“那他武道和兵法的修为也是极高的了?”
“这个……”云队长忽又摇头:“姑娘,你纵然知道这些也没用了,姑娘既然爱慕我家将军,就不该做出如此之举,何苦啊!……”
听到到这里,姚姬一阵尴尬,没想到自己打听一下刘青是否自己要寻找这人,竟引起这般误会,待要辩驳,只说出“我没有……”又不知接下去如何解释。
云队长已滔滔说了下去:“我们对付奸细向来不留情,要是姑娘一开始便归顺我大夏国,以姑娘身手,定能得刘刺使看重,若能留作刺使门客,将来建立功勋,也末尝不能与我家将军结段良缘啊!”说着又叹息一声。
姚姬听到无力反驳,只怪昨日在校场花痴一般说过仰慕刘青的话语,只是说道:“听好了‘我不是奸细’!而且,我也不是爱慕你家将军。”
“嗯,但愿刺使也会相信你!”
云队长走开之后,姚姬趁守卫没注意,悄悄把手抬起,手上的锁箍本来紧紧卡在手腕上,她却是轻易地将手一缩,便把手抽了出来。
看了一眼笼边的饭菜,她伸手拿起了饭碗边上的筷子。
刘青的中军帐位于营地正中间,在一个帐篷之中,里面案几上堆满了孙吴兵法,三韬六略等兵书,那把武杰也静静横在案上,刘青一身红袍,正捧着本武编要略在研读,忽然门帘一闪,姚姬已立在他身则。
刘青心中一惊,立即又止住自己的慌乱,不露声色地搁下书,转身站起道:“你逃出来了!有何指教?”
姚姬笑道:“将军处变不惊,无丝毫慌乱,难道已料道我会逃出来找你?”
看着姚姬眉目带笑的绝美容颜,刘青依旧冷冰冰道:“我没有料到什么,以你的身手来说,既然已经到了我面前,我再慌乱也没用,刚才你若要杀我,我早就横尸当场了。”
“你对自己的身手那么不自信吗?”
“难道你这翻逃出来,就只为了考较我的身手吗?”
姚姬瞟了一眼案几上的兵书,道:“正是!”一伸手,武杰出鞘,飞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