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台大人!”
凤阳府与庐州府交界,池河边上,单子卢率军南下正好碰到了从护城镇北上准备去往定远,调度节制各州府绿营,共同围剿朱朝先的庐凤道观察使。
“咦?你不去攻打贼寇,来本官这作甚?”
庐凤道道员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他是接到两江总督高晋的急令才从庐州启程出发的,虽说庐凤道观察驻地是在凤阳,但是这货是福建人,来到安徽当官颇为不适应,相比起凤阳他更喜欢庐州,所以一年时间里有半年是在庐州办公的。
单子卢拱手回答:“贼兵势大,我军不敌,大人从庐州北上,途中可能有贼兵出没,下官担心大人安危,特此前来迎接!”
“哦?”
“你有心了,前面带路吧。”
单子卢抬眼扫了一下观察使的脸色,连忙道:“是!”
大军开拔,浩浩汤汤朝定远走去。
“副将!官军来了,中间有几辆马车,好像是个大官!”
马括打眼远远一看,旷野上的官道,绿营前方开路后面殿后,凤阳总兵单子卢位居中军,但却不是最高指挥,因为就在他身边一辆马车里时不时有人探出脑袋来和他进行交谈。
“是个大官,怕不是安徽巡抚都来了!”
“哈哈哈!”
马括打了个趣,惹得一众汉子哄堂大笑,他们跟着朱朝先卖命都是真心实意,在明光朱朝先这个被官府称为贼寇的地方,他们有吃有喝还有地能种,而且各种各样的官吏欺压,田地交的税更是少得可怜。
所以,就算真的是安徽巡抚驾到,这些人也轻易不会有什么二心。
“弟兄们,先撤,瞅这阵仗,怕是要有其他地方的官军要来喽!回去吃好喝好,打他个硬仗,让狗日的朝廷看看,是咱们的枪硬,还是他们的板子硬!”
马括咧嘴一笑,脸上丝毫没有胆怯害怕之色,反而有种不正常的红色,那是兴奋,对杀官兵,挑战朝廷秩序的兴奋。
定远城外,没人知道朱朝先的兵马在这里待了两天又悄然离开。
明光,朱朝先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一丝质疑。
定远,庐凤道观察使正准备策划对朱贼的斩首行动。
江宁,两江总督高晋已经下令自己的督标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渡江北进,迅速平顶泗州乱贼。
“单总兵,你能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为什么泗州与滁州援兵没到你就擅自出兵,出兵也就算了,还吃了败仗,让贼人打杀了上百号人。”
“这事儿,已经传到总督那里了,总督的措辞可是很严厉,这次你初战就败的消息总督大人应该已经收到,想必不日就会有更严厉的军令下来,你,要如何戴罪立功?”
被庐凤兵备道观察使一顿训斥,单子卢心中暗恨,该死的朱朝先,丫的好好的士绅不当,擅杀八旗子弟,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该死!
不过他见庐凤道观察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进军方针,听到事情有些难以收场,连忙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