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时怀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
就连找个家教,都能找到顾经闲家。
时怀坐在顾行彦旁边,准备开始试教。
顾经闲拿着两瓶王老吉进来,放到时怀面前。
“喝吧,天气热,凉茶解暑。”
因为是在自己家,顾经闲开门时是穿着睡衣的,头发都还乱糟糟,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一个长长的哈欠。
可现在,顾经闲不仅换了一套衣服,还抓了头发,手腕上还带了个护腕,修得他的手很好看。
他坐在凳子上,离时怀很近,身上混着淡淡的薄荷和青草香。
“哥哥,为什么我没有王老吉?”顾行彦不满地抗议,“我也要喝,你也给我拿一瓶!”
“你没手没脚?”顾经闲瞥了他一眼,“自己去,懒得跟头猪一样。”
顾行彦也不过是初中年纪,见状叛逆心一起,干脆把顾经闲的王老吉给抢了,手相当快地用吸管一戳,直接喝。
顾经闲:“……”
他迟早有一天要把顾行彦给宰了。
“开始吧。”
试教的检查人就是顾经闲,时怀定神,想了想,把自己眼前的王老吉挪给了顾经闲。
顾经闲低头,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好笑地递回去。
“没事,你喝吧,我再去拿一瓶好了。”
等顾经闲回来后,教学已经开始了。
顾经闲单手将吸管的塑料包装拆掉,尾指扶着饮料瓶捏着吸管,插进饮料瓶里,用食指摁了摁,放在嘴边喝。
他另一只手支起,撑住侧脸,看着时怀教书。
房间里除了时怀清朗好听有条理的教书声,就只剩下顾经闲咕咚咕咚的喝凉茶声了。
时怀终于能明白,为什么那天何奕南会说,顾行彦是个小恶魔了。
初中的最基础题目,别说做对了,连题目都没看懂。
时怀看着顾行彦因为读了好几遍题目,都没有搞懂,小孩气急败坏地摔笔。
“这是什么狗屁东西!”
“……”时怀看着题目,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看不懂。
“嗷!”顾行彦的脑袋狠狠往前一点,吃痛地叫了一声,含泪看那股力是哪来的。
顾经闲若无其事地继续喝凉茶:“再说多次脏话昂?”
表情相当平淡,仿佛刚刚用力拍了下顾行彦后脑勺的不是他一样。
顾行彦委屈地撅嘴巴,不服气道:“那它就是出的狗屎题目啊!我……”
“嗷!”
顾行彦的脑袋又被拍了下。
“好了,你别欺负他。”时怀伸手去按顾经闲收回去的大手。
顾经闲垂下眼,看比他小一号的手放在他手上面,不知为何觉得场面相当赏心悦目,就选择暂时不揍叛逆小屁孩了。
“他只是基础比较薄弱。前面那题比较难的,他都做出来了,说明还是挺聪明的。”时怀把手收回去,用笔指着刚刚顾行彦做的题目。
顾经闲佯装听进去了,不住点头,思绪却开始飘散。
他回味着刚刚时怀摸他手时的感觉。
还挺软。
突然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时谦会跟当保姆似的了。
如果让他给时怀当保姆,其实也是不是不行。
顾行彦听到时怀这样夸他,也把他整得挺不好意思的,收敛了点,认真听课。
时怀只是客气了下,顾行彦的基础实在是差得没边了,不过他有信心教好。
他不知道,旁边的顾经闲还在想刚刚他阻止他打顾行彦脑壳的事,甚至已经把事实扭曲成了是他主动摸的了。
家教就这样奇怪地继续下去了。
等到天已经散满了紫色晚霞时,试教才结束。
顾行彦对于他的教学非常满意,顾经闲更不用说了,两人的意见相当统一,决定明天开始,让时怀正式成为他们的家教老师,工资日结。
时怀听到答案也不意外,愉快地沟通成功后,时怀便准备回家了。
顾经闲也跟上:“我送你吧,我顺便出去吃个饭。”
现在这个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还是夏天,要是挤公交的话,车上又闷又臭。
不如他做个好人,送人回家好了。
时怀也没拒绝,乖巧点头。
顾经闲的车是低调的黑色,时怀坐在副驾上,准备系安全带。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全带怎么也系不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了。
顾经闲还在调后视镜,调好后就发现时怀那边的动静。
现在是在地下车库,光线很暗,车内灯开了,暖暖的橙色光打在时怀脸上。
时怀不仅是脸好看,身体比例也好,骨肉比例恰到好处,每一处都赏心悦目,精致到了极点,像是被上帝特地用尺子比量过那样。
他今天来做家教,穿得比较正式,那件白色衬衫是修身的。
现在时怀因为在和安全带作斗争,扭着腰。
动作幅度有些大,本来塞进裤子里的衣服下摆都被扯了些出来,里面的肉色若隐若现。
随着时怀越来越不耐烦,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左半边的衣服都被他给抽上去了。
顾经闲这不经意的一瞥心跳漏了一拍,明明车里刚开了空调,他却感觉脸上很热。
他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系安全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