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几人不动作,凌云徽脸色一怒“来人!”
“到!”
凌云徽看向小厮“去将这几人的人牙子给我叫来!”
一听见此,几人脸色立马就变了,大辰奴仆制度严苛,下人万不可违逆主子,否则轻则发买重则乱棍打死!
那几人身形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老爷!奴婢知错了!还请老爷饶了奴婢吧”
“说!”
那几人哪里敢隐瞒,连忙说了“是...是她撞到了大姑娘,弄脏了大姑娘的衣裳,大姑娘生气了要罚她,陈妈妈这才替大姑娘惩罚她”
听后,凌云徽脸色阴沉的转向凌吟雪,对上父亲冷厉的眼神,凌吟雪身体不自觉的打着哆嗦,往母亲身边缩了缩,伸手拉了拉母亲。
杨卓瑞见状冷笑:“想不到员外郎家中待下人竟如此严苛,只是冲撞了主子就要沉塘来谢罪,”
凌云徽连带羞愧。
许氏顶着凌云徽满是寒气的眼神走上前给了那几个丫鬟婆子各一嘴巴子,“好好的姑娘都被你们撺掇坏了!”
说罢转又走到那陈婆子旁边,“姑娘要处罚下人府中自有规矩,如何能轮到你这后院的粗使婆子动手,倒是你,我记得你是后院负责浆洗的婆子,怎么会到了姑娘院中”
听到对方的话凌云徽脸色一变,眼神冰冷的扫向跪在地上的陈婆子。
那陈婆子眼见事情都聚拢到身上,再次为自己辩解:“不...不是,大娘子,前些日老奴在院中巧遇大姑娘,大姑娘见老奴伺候得好,这才叫老奴来伺候的,”
“信口雌黄!大姑娘金尊玉贵,需要人伺候自会有我来主持,岂会让你这粗俗婆子来伺候!姑娘只是想罚她,你竟私自做主想要将人沉塘来污蔑大姑娘的名声”
眼见所有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那陈婆子只能极力的辩解着:“大娘子,老奴真的只是代替大姑娘惩罚...惩罚她,”说罢连忙摆手:“老奴只是吓吓她,让她以后不敢再犯,老奴绝不敢打那等主意的,求大娘子饶了老奴吧”
听着她的话,杨卓瑞眼神一凛,满脸寒霜:“只是吓吓她?如若不是我出言阻止,这小娘子就被你们扔到了荷塘中,如今你竟在这里巧言令色!还说只是吓吓她?”
又继续道:“当今圣人爱民如子,时常教导百姓要尊儒家之典,圣人常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圣人如此心系百姓,若是知道他心爱的百姓遭此非人对待,必痛心疾首!”
听见对方说得如此严重,陈婆子神色无助,只能呐呐的将脑中反驳的话径直脱口而出:“不...不是下人,她不是下人,她是大姑娘的妹妹,”
听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娘子猛的低头看向那个从头到尾仿佛隐形人一样埋头的人,脸色阴沉如水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也就是在这时候那地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只见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垂手而立,披散的长发将她面容盖住,神色让人看不清,除了一道清晰的鲜红巴掌印,只能看到脸上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
凌云徽瞳孔微怔,满脸错愕,看着那张脸半天都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