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容王世子听见沐韵阳说的话微微侧目,他之前未曾注意到沐韵阳,没想到这青华郡主竟也是这番好看。 眨眼时睫毛轻颤,化进人心间,纤长的手搭在楚白肩上露出一截凝霜皓腕,腰肢柔软盈盈似不堪一握。 楚白皱着眉,神情略微嫌弃:“把手拿开。” 沐韵阳斜了他一眼,好想好意过来看他什么态度:“好不容易遇见,要不要我连带着整个人滚出去?” 楚白别扭的别过头,他自然是不希望沐韵阳出去的,正如沐韵阳所言,好久不见。谁知他将视线移到墨珮那边,见墨珮眼睛一直盯着沐韵阳,像是要长在她身上了,顿时感觉有些恼火。 墨珮是个什么人,他楚白长年和他厮混在一起哪里能不了解他?好色之徒,又将当女人为玩物。自己没有脑子,靠的就是他这个姓。他恭容王府前两辈在欣荣,后面也翻不起浪了。竟然也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沐韵阳。第一次摆出了严肃的面容:“你们出去出去,小爷先躺一会儿等着小爷家里来人接。” 其他几个人听了楚白放他们走自然忙不迭的离开了,楚白放了他们就是说他不打算追究了,要是他们还留在这里,到时候毅承公家来了人他们想走都走不掉。谁不知毅承公家老夫人和夫人把她们家最小的公子楚五公子当做眼珠子疼,今天她们的眼珠子跟着他们伤着了,回去他们的腿只怕要断。 六个人只有墨珮还留着,他也不觉得尴尬,自以为风度翩翩的走向床榻边:“楚白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免得你孤独,害你摔倒我也有责任。”明明该对楚白说的,墨珮眼神却是仍然不离沐韵阳。 眼神里面太过有侵略性,沐韵阳柳眉微蹙,这种让人感到恶心。 楚白本就不爽墨珮一直盯着沐韵阳看,此刻见沐韵阳不舒服心里横了墨珮一眼:“这个就不用墨世子担心了,有青华郡主在这里陪着我。” 墨珮看不出楚白已经有要生气的预兆了,闻言一脸不赞同:“就是因为郡主在这里才要注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难免有些不妥。” “要不然墨世子送我回去吧?顺便在府里坐坐?青华也一起去。”说着楚白转头看向沐韵阳,偷偷的向沐韵阳眨了两下眼睛:“青华郡主应该有马车吧?送我一程可好?” 这个回答不需要楚白使眼色沐韵阳也会说没有,她的马车本来就没有在这里:“你想多了,你这一受伤路上全被堵了,我如何坐的了马车?” 听楚白说要他去毅承公府墨珮脸色已经微变,沐韵阳后面的话就让他彻底打了退堂鼓。之前已经命人通知了毅承公府,也就没有再准备马车了。外面就一个抬着楚白来的担架在那里,楚白这话不就是说他要这么被抬着回去。而他又得跟着楚白在大街上溜一圈? 之前跟着过来是无奈之举,如今楚白愿意丢这个脸,他才不愿意。 在墨珮思索之间,楚白眼珠子一转,作势要起身:“来,青华扶我起来。墨世子对我好,如今我伤着还愿意守着我,我却不能真的答应,让世子一个从不进医馆之人,留在医馆也是辱没了世子。世子不如去毅承公府到时候世子想守我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住在毅承公府都行。” 墨珮伸出手按住了楚白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先走一步,你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府里的人来接你。要是因为我你的伤情加重了,这也不是我的初衷。”临走之时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向沐韵阳拱了拱手:“青华郡主告辞。” 楚白见了气得七窍生烟,墨珮走后转过头又见沐韵阳冲墨珮点头时嘴角的笑还没有放下去:“他不是个好人。” “我刚才只是出于一个对世子的礼节。”沐韵阳一脸肯定的点头让楚白的心情好上了许多,谁知沐韵阳又加了一句:“跟你在一起哪个好过?” 楚白顿时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沐韵阳凝神看向楚白的腿:“你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和楚白之间的相处比旁人要轻松很多,沐韵阳用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楚白将手一挥:“算了,不提这些了。”他受伤的事情蹊跷的很,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的好。 “今年也会三年一度的群芳宴你应该会参加吧?” 沐韵阳一愣,转头黝黑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楚白。奈何楚白的模样太过坦诚,她一时分辨不出来他是装作不知还是当真不知她被赐婚了? “我都快嫁作他人妇了还参加什么?” “嫁做人妇!”楚白猛的一坐起,腿上的伤撕裂般的痛都顾不上。 沐韵阳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楚白:“你反应这么激烈干嘛?显得自己的伤不够严重?” 楚白不顾自己的伤势,强拉着沐韵阳的手腕,眼睛深深的看着沐韵阳:“不是,你把话说清楚。” 圣上赐婚她和墨流风算得上是闹得满城风雨,他这个京城浪荡子竟会不知?楚白这人在沐韵阳心底的评价就是小气外加记仇,她断定了楚白这是故意为之。声音染上了几分怒气:“楚白你是故意找机会刺激我吧。” 这就是真的了?楚白抓住沐韵阳手腕的手瞬间用了力。她就要嫁人了,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们还想要瞒他多久!若不是今日相遇,他是不是得等到她成亲的那天才知道?细细想来之前的事情简直是漏洞百出。 沐韵阳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意,抬手就去拍楚白的手:“楚白别以为你伤着了我就不敢揍你,松手。” 楚白回过神,下意识松开沐韵阳手,白皙的手腕出现了几条红色手指印:“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颐荣王是当今圣上最疼的弟弟,沐韵阳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青华郡主。他们被赐婚他能说他不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沐韵阳听出了楚白语气里的愧疚,可是这种愧疚的感情太过沉重。沐韵阳一时间有些无措,她也不知道楚白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颓废了起来。其实他说的对现在的她而言,早就没有任何伤害力了。说出口的话却是:“别以为说对不起我就能原谅你,楚白你的玩笑开大了。” “我……” 楚白还想再说什么被外面大嗓门的焦急呼喊声打断:“公子,公子!” 沐韵阳看向门口,起身欲走。 “毅承公府的人来了,我就先走了。希望你的脑子没被撞坏,还有老老实实在家养伤。” 楚白面色如常的说了一句“好。”只是在楚白看向沐韵阳背影时他的眼神里的情绪怎么都掩盖不住。 沐韵阳在楚白面前提起毅承公府时一副淡淡的模样,加上她亲口所说的她被赐婚的事情,让楚白的粗神经顿时敏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