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便有美貌侍女奉上香茶冷盘。
王叶正要诱得赵良嗣入套,当下便有话没话地挑起话题来。
赵良嗣原本便不欲前来,只不过宣帅既然发话了,便不得不前来应酬一番。
兴趣缺缺,赵良嗣只抽空才回的三言两语。
王叶见得赵良嗣不肯入套,心下却也不急,自己反正还有后手。
当下二人只自顾自的饮茶,房内氛围瞬间便降低到了冰点。
又过得些许,便有得美貌侍女鱼贯而入,流水般端上酒菜,只瞬间便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待到酒菜齐备,便有为首侍女开口问道:“敢问贵客,可需斟酒服侍?”
王叶挥了挥手,众侍女识趣退出房外,又替二人关好房门,齐声道:“酒菜皆已齐备,贵客请慢用。”
这才移步下的楼去。
众人既去,楼里便只剩下二人。
王叶取过酒壶替二人满上,便举杯道:“今日之事,修撰且休要介怀!”
赵良嗣此时已经认定这王叶不过招摇撞骗之徒,原本就不想搭理王叶,当下只淡然一笑,也不开口,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饮得这一杯后,即便王叶再三相劝,赵良嗣也死活不肯再行举杯,只缓缓用菜。
王叶复以言语诱之,赵良嗣只淡然为笑,却不肯开口接话题。
以常理而言,酒席乃是火速拉近二人关系的良药,只有得三五巡酒过后,话语自然会多起来。
只如今赵良嗣这货竟然油盐不进。
既然灌不了赵良嗣酒,王叶便给自己灌起酒来。
只三五杯酒下去,王叶酒意已经渐渐上到心头,当下王叶便借着酒意吹起牛来。
酒醉吹牛这也是人之常情,只以赵良嗣看来,更有几分轻视王叶之意,好酒贪杯之人又顶得甚事?
当下赵良嗣也只淡然听着,并不掺合进来,心下早已经打定主意,只于此地呆得半个时辰便当告辞。
王叶只一边吹牛一边饮酒,待到连吹得数段牛皮,犹自未见得赵良嗣有反应。王叶也不心急,只如今酒意更深,当下便借醉拉着赵良嗣的胳膊吹牛道:“修撰不知,下官此次可是给宣帅实打实立下大功来。即便这天祚帝同其北院大王,亦是下官同耶律大石一同接应得回来。”
赵良嗣却不感兴趣,只不动神色地收回手臂,继续吃菜。
王叶便继续吹牛道:“说起这北院大王,倒是有一桩趣事。当日天祚帝藏匿于夹阴山中,北院大王萧奉先应对失据,便为天祚帝所逐。离得夹阴山之后,萧奉先为辽人乱兵所获,然则其有得北院大王分位在此,辽人乱兵也不敢加害,只押之入得中京道送与金人,意图借金人之手杀之。奈何金人竟然赦其不杀,欲要引之归金。辽人乱兵闻听此讯,复引兵劫而杀之。只辽兵平日里畏惧金人如虎,然则为了杀得萧奉先,竟然引军袭之,可见其不得人心如此。”
当日天祚帝隐匿于夹阴山中不出,即便辽人亦不得其音讯,何况赵良嗣?
如今天祚帝才出得夹阴山近月,许多消息尚且未曾传来。
辽国重臣更换,又是何等的大事?
赵良嗣身为童贯谋主,且如今正要算计天祚帝,自然对此重视无比。
当下赵良嗣难得地发问道:“萧奉先已死?如今北院大王为谁?”
王叶闻言大喜,便举起桌上酒杯一饮到底,开口道:“正为耶律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