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的地狼可不喜欢食死物。”叶蓁蓁漫不经心道。
“那依师妹看该如何?”
叶蓁蓁眼波流转,不紧不慢:“既然獬豸不能死,那不如,就将那丫头的手砍下来。”说罢果然如意地看到了温允瞬间煞白的脸色。她抚掌娇笑:“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靠!天虞门的疯女人!
姜沅用尽力气甩了甩手,奈何獬豸就是不松口。她欲哭无泪,动唇向它求饶:“您赶紧松口吧,大家还都有一线生机!松口了您就是我大爷。”獬豸又眨了眨眼,显得万分无辜。
她发了狠,朝叶蓁蓁笑了笑,虚弱至极:“其实还有个方法。可以让地狼就着我的手将獬豸吃下去。嗯————”姜沅痛哼一声,她知道,獬豸不满,已将她的手骨咬穿。她咬牙接着道:“地狼只需一口咬掉这小妖的头,便可两全其美。”
叶蓁蓁笑道:“你怎知我的地狼不会将你的手一起吃掉?”
“呵,左右不过一只手,这獬豸咬得,你斩得,给地狼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姜沅扯了扯嘴角,她已痛得麻木。
叶蓁蓁这才认真打量起姜沅来,不想这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竟能如此淡定从容。
她抚着衣袖,沉思片刻,忽地掩嘴娇笑:“方法么,倒是可一试。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语罢立刻吩咐商贩:“去把她的手给我砍下来。”
“不可!”温允挡在姜沅身前。
叶蓁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有何不可?你二人偷我兽饵,我心怀善念,只是砍下你同伴一只手,以示惩戒。就算传出去,也定不对有人说我叶蓁蓁处事不公。你有何立场阻我行事?”
温允气的脸色发红:“我们何曾偷你妖兽?你有何证据?休要血口喷人!”
叶蓁蓁环视一圈:“证据不都在这儿么!”她微微扬声,朝众人道:“我乃天虞内门青华峰精英弟子、梁渠叶家子弟叶蓁蓁,适才我兽饵走失,为此二女所盗,诸位可曾看见?”
沉寂片刻。
忽地一人站出道:“我看见了!就是她俩,一把抓住叶道友的兽饵,兽饵反抗就咬了那丫头一口。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
一言既出,立刻拥声遍起。人们将姜温二人围在中间,伸手指点。温允万万没想到这么多人都会碍于权势助纣为虐,她口中只到:“你,你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叶蓁蓁笑:“如何?我可不曾冤枉你们罢!”她语气一转:“不过么,我可是很善良的。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头赔礼,再好好抚慰我那地狼一番,我便放过你同伴。如何?”
她语气暧昧。所有人都知道那“抚慰”是什么意思——地狼性淫。人群中立刻有邪笑议论之声传来,扫在温允身上的视线皆不怀好意。
“蓁蓁师妹,这......”还不等男子说完,叶蓁蓁便打断:“怎么,庄师兄要为小贼求情?”男子怜悯看了温允一眼,讷讷闭嘴。
温允握紧了拳头,面色苍白如纸,贝齿已将嘴唇咬出血,浓密的睫毛不断颤动着。忽地抬头,下定决心般,正开口欲言,姜沅一把将她拽住。
姜沅眼中含霜,直直盯视叶蓁蓁,叶蓁蓁好奇地与她对视。姜沅不闪不避。明明痛得让她忍不住蜷缩起来,可她却尽力将腰背挺直。姜沅伸出右手,举到三人面前,轻哼一声:“不过一只手而已,老子还受得起。你要砍便砍,恁地废话多!”
温允握住她的手骤然收紧。
姜沅也不回头,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三人面前。她面容沉静,眼波深邃,众人只觉有股说不明的气势散发出来。
叶蓁蓁一噎,而后冷笑一声:“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罢挥了挥手,商贩立刻上前,拔出飞剑。叶蓁蓁咳嗽一声,瞟了眼街旁的木笼。商贩立刻会意,他上前拔出插在笼上的一把凡铁,疾步朝姜沅走来。双手举起,也不催动功法运灵力,便直直挥刀斩下。
姜沅不想露怯,可终究还是没忍住闭上了眼。
只听“当”地一声响,那刀峰似砍在了什么无形之物上,瞬间四分五裂,商贩也被弹得回退好几步。
一少年自人群中走来,啧啧叹道:“我们的叶大小姐可真是威风!还真不愧对我送你的称号。怎么?在张子衿那受了气,便跑到这儿来撒野了?啧啧,你这逮着谁便咬上一口的性子,可真像极了我前几日收伏的那只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