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节,扬州虽然不是汴京,但地理位置优越,京杭大运河的必经之地,所以商贾众多,加上盐商等大商贾,所以豪富程度不逊色于京城。
今日,扬州城也学习汴京,各大家族都扎了花灯,又因为韩大相公回京,扫清朝堂一等腐儒旧党,鼓励民间经商,由各行商会起头,捐了好大一笔银子,有州府衙门举办灯会,声势浩大。
除了灯会,在扬州廋西湖最有名的明月楼,知州,通判,加上各县主官,属官,还有官学禀生,扬州名流乡绅,同聚一趟,饮酒赏灯,好不畅快。
既然是酒会,又有这么多读书人参与,那肯定是少不了诗会的,作为盛家小一辈的诗词头牌,盛长槐当然被盛紘一起带到了酒会,当然,盛长柏和盛长枫也一并来了。
盛长槐当然不是在主桌,毕竟这是扬州全城的盛会,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十多岁少年去楼上陪客,所以,在二楼一个角落里,盛长槐和全旭,胡六郎,辛二郎,还有指挥使家的刘大郎做了一桌。
除了这几人,江都县令的公子朱允生也来了,因并无几个交好的,全旭和盛长槐都是熟人,尤其是他最近又拜了乐和做经师,与全旭做师兄弟称呼,因而也坐在了这里。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封家的花灯夺了头筹,封家这次算是下了血本,听说花了至少两千两银子,还是托了文远伯府,从工部请了名匠,这工部的匠人,都是有造册的,若没有将作监和少府监主事点头,是不可能调出来的,打点上下的费用,搞不好又得上千两银子。”
胡六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急不可待的给众人分享。
虽然封家的花灯得了头筹一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江都县令是从县丞升到县令的,在扬州已然呆了近十年,朱允生对扬州各大家族的实力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由的大为惊奇。
“封家自从老太师去了之后,虽然豪富,但也不至于豪富到如此程度,三千两银子,封家怎么会花这样的代价。”
刘云却觉得正常,封家作为扬州坐地户,除了田产庄子之外,私下里还做些私盐的勾当,作为指挥使的儿子,偶然听自家父亲说过一嘴,但这种事情,不好乱说。
“要我说,这也不奇怪,那封家最近有些不顺,朝堂上的靠山接连跟着倒霉,话这样的代价,在灯会上夺取头筹,也是为了向扬州各大家族证明,他们封家的底蕴。除了明面上的靠山,他们封家在朝中的人脉也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要不然怎么不见其他家族能从工部请人过来,要说有钱,这扬州有钱的商贾还少了吗,之前怎么没有一家能请到这样的名匠。”
这话乃是全旭说的,说完之后,他还解释了一下,在西北的时候,有些大部族为了震慑其他小部族,让他们不敢轻易进犯,偶尔会邀请西军将领,来自家部族做客,也是为了展示自家和大宋军队是有些关系的,麻烦自家,先不说打得过打不过,大宋西军为了边境安慰,也会在各种渠道支撑和大宋友好的部族,和封家的做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横竖是花封家的钱,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是关于长槐的。”
全旭突然调转话题,脸色神秘的给胡六郎他们说道,前两日盛长槐介绍他们认识,虽然年纪差一些,但也算能玩到一块去。
“全大哥你这么神秘,难道是长槐又做了什么好诗讥讽封家,放心,这里没有外人,谁要是把这事泄露出去,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胡六郎说完,眼神盯向了朱允生,这里除了他,几个人都是盛长槐好友,只有朱允生因为年纪的关系,和盛长槐来往不多,这一点胡六郎还是清楚的,要说谁能泄密,朱允生倒是有些可能。
除了胡六郎,辛二郎和刘大郎也看向了朱允生,心里想的和胡六郎差不多,朱允生苦笑了一下,自己来这里看来是个错误,早就听说知州家的六郎混不吝,果然举止和常人不同,自己好歹是县令公子,为了自家父亲前途着想,也不敢拿通判公子的事情在外边乱传,要是真惹出什么麻烦,自家父亲算是得罪了顶头上司。
“六郎这是干嘛,朱大哥虽然和我们来往不多,人还是不错的,不会做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再说了,我又没说是诗词的事情,和封家没有半点关系。”
全旭看到自己一句话让胡六郎误会,为了缓解朱允生的尴尬,连忙摆了摆手,解释了一下。
盛长槐知道全旭要说啥,脚底下踢了他一下,让他不要乱说,但全旭哪里在乎,就是想看看盛长槐尴尬的样子。
“刚才长槐可是来了一个才子会佳人,不仅如此,人家还给了长槐定情信物呢,那姑娘长的国色天香,英姿飒爽,我这二弟,估计是心动了吧,还找了人家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