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星纪轻车熟路地到了泠香殿,觉得自己一路上像极了小偷,东躲西藏的模样真不是他该有的样子,于是,他挺直了腰杆,挥一挥扇子,真凉快,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溪卧房那扇窗户是坏的,他只需从此地运气飞起,然后从楼上推窗而入,吓得云溪屁滚尿流,让她尝尝不讲信用的滋味,那他的报仇计划便大功告成。
想着,尉迟星纪便运气而上,用力过猛,他被窗户弹得从二楼摔了下去。
这臭丫头怎么把窗户修好了,真是的,修好了也不告诉他一声,害得他出洋相。
房内的云溪还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灯看心法,突然间好像是什么东西撞着她的窗户了,窗户一震,而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落地声。
难道是外面的风太大了,吹得麻雀昏头转向,这才撞上了她的窗户?
难不成又是刺客?
云溪拿起了手里的盈缺,轻声来到窗前,推开窗,见尉迟星纪正狼狈地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外衣掉到了手肘处,云溪看着他楚楚可怜地样子,嘲笑他的话凝在了喉咙口。
前一刻尉迟星纪还在庆幸这偏僻的地方不会有人在意,可下一刻,就和云溪对上了眼,他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雪后的地真不好走。”他怨天怨地,就是不会怨自己。还给自己找台阶下。
“是是是,先上来吧。”云溪敞开窗户,昂了昂头,示意尉迟星纪飞上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刚坐进房里的尉迟星纪来不及喝上一口茶,荣姑姑便匆忙地赶上来了,一听到脚步声,尉迟星纪立马想往云溪床上钻。
“你敢!我马上喊抓刺客,让魏将军来抓你!”云溪瞪着眼,这次她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鼠。
“切,魏胤池早就回府了,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他还是一意孤行,要往床的方向去。
两人僵持不下,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愈发清晰,尉迟星纪愤愤地翻上了房梁,狭长的双眼眯着盯着云溪,就差没吐蛇信子了。
“我听到房里有动静,小姐没事吧?”荣姑姑推门而入,站在屏风外侧问道。
“我没事,腿撞到桌子了,揉揉就不疼了,姑姑先去睡吧。”
荣姑姑狐疑地将头伸出屏风看了一眼,小姐正在案前看书,可她明明听见了声响啊。
荣姑姑退出去之后,尉迟星纪才从房梁上下来。
“你那么晚来干什么?”云溪头也不抬地问道。
好啊,问到点子上了,他这么晚来找她麻烦,她心里没点数吗?
“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忘了些什么?云溪觉得今日甚是充实,并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见云溪左思右想就是记不起来,尉迟星纪才幽幽地开口:“你忘了来找我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