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炮灰不能插手剧情，可顾凤宸已经换了芯，主角的人格都变了，这在无形当中必然会带来影响，沈司白此事就是个例子。

段扬抬头看着沈司白轻轻一笑，他不必担心，他相信沈司白未来一定会遇到一批优秀正直的同伴，天高海阔任他游，而不是和顾凤宸那个渣攻纠缠不清。

想通后段扬心中没了负担，说：“师弟我知你是好意，不过我自知资质平平也没有大志向，留在安城留在沈家就好。”

再熬个几年，等渣攻和沈司白去了凌云山，这安城就风平浪静了，他可再谋出路。

沈司白盯着段扬许久，他不知该怎么描述心中感受，他起身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在原地站了会低低应了声：“嗯。”

他转身看过来，段扬一脸茫然看向他，只听他说：“剑你留着吧，赠出之物没有要回之理。”

段扬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忽然叫住沈司白：“沈师弟。”

往后这一路必定磨难诸多，但他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一定能大放光彩，不被剧情所拘，不被顾凤宸欺压。

段扬掷地有声道：“师弟道心坚定一定能有所成，那时无论段扬在哪里都会为师弟感到开心。”

这次沈司白看着段扬沉默很久，一双浅灰色的眼氤氲仿佛随时要落下泪来，细看又似只是平常那般。

“知道了。”

沈司白走后，段扬拿起剑看了许久，对桌子下的人参娃娃招手：“过来，小土豆。”

小人参娃娃不喜欢这个称呼，背对着他。

“过来，等会给你好吃的。”

听到吃的小人参娃娃回过头来磨磨蹭蹭走来，段扬摸了摸它的脑袋，把剑给它：“你帮我找个地方藏好。”

人参娃娃感觉到这是把好剑，它不确定地看向段扬，段扬笑了笑：“藏到地下，除了你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人参娃娃胆小喜欢在地底活动，在地下它能日行千里，对地面上发生的一切都很敏感，它还听得懂人话，但只有主人才能听得懂它的话。

小人参娃娃拿着剑一出门就遁入地下，不一会它回来了。

段扬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看了它一眼见它手上空空：“藏好了？”

沈司白的事他既已想明白，便不再去多想，接下来他要注意顾凤宸的动向，主角的动向影响着一切。

衣袖忽然紧了紧，段扬看去，只见小人参娃娃走到他床边，仰着脑袋伸长须须拉扯他的衣袖，吱吱吱要吃的。

段扬看到它忽然有了主意，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蜂蜜，揉着小人参娃娃的大脑袋。

“为我做些事，以后每天都有花蜜吃。”

接下来半个月风平浪静，安城街头巷口的笑谈也换了好几茬。

顾凤宸在林家养了半个月的伤又活蹦乱跳，作为晚辈他没有真的等伤好后才去拜见林茵茵的祖父林岱，而是一能下床就去了。

这位老人似乎是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以为顾凤宸和林茵茵真有什么，再加上顾凤宸资质不错便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并且旁敲侧打沈家禁地的秘密。

顾凤宸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自然对林家一老一少软硬不吃，气得林岱恨不得将人赶出去，但一想将人赶出去，那他肯定会回沈家，这样一来沈家又多了个助力，便只好先容他留在林家，他不怕日后顾凤宸真的跟了林茵茵还不能从他口中套出沈家禁地的秘密。

只是林瑁想留他，顾凤宸未必愿意，一日夜里他带上白翎牡丹悄悄去往沈家，他隐藏气息避开沈司白，直接找到沈殷然。

见到沈殷然，他一脸愧疚：“沈师姐，今日凤宸是来请罪的，在芥子空间中冒犯了司白师弟，不求师弟能够原谅，只求师姐能收下这株白翎牡丹。”

顾凤宸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朵婴儿拳头大小的白花，绿叶托着纤长花瓣姿态优雅，像是刚采摘似的娇嫩，上面还带着露珠。

沈殷然接过白翎牡丹，打量眼前一脸真诚的这人，她信自己亲弟，虽然从顾凤宸身上她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对着人她仍有所保留。

“顾师弟夜间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顾凤宸知道这沈家这两父女极其护短，不会因为一株白翎花便让自己回来，所以沈殷然这态度他一点也不意外。

听沈殷然这么问，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神情一肃道：“请沈师姐带我去见温伯父，我有重要之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