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
燕峥稍微停顿两秒,转过身,从钟司厘手中抽走方才警员递来的简短口录,“你觉得一个人是有多肆无忌惮,才会在杀人后不逃跑,反而待在这里,等着警察找上门?”
一旦涉及专业领域,他的话就变多。
钟司厘拧眉沉思,顺着他给出思路猜想不到一秒,瞬间得出答案:“我就说游谨青怎么会突然跟我讲游策华那点事,差点给他带进思维盲区。”
“你对他有先入为主的直觉情绪,被带跑很正常。”燕峥听完录音后把录音笔递给他。
他们这个圈子说不大,也小不到哪去,统共有几个熟面孔混一起,难免在判断时会偏向个人感官,潜意识里率先相信自己人。
而跳脱这个信任圈后,钟司厘就察觉出游谨青话语中的各种不对劲。
“如果我是凶手,在杀完人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收拾现场,抹除行凶痕迹,再迅速跑掉,”他开始在脑海中模拟凶手行为逻辑,“反正能跑就跑,不可能留在这。”
假设楚沉瑜真的是凶手,那他现在应该找一个地方躲着,或者想办法怎么逃避抓捕,而不是傻愣愣继续待在会所。
钟司厘一通分析下来,叹气道:“毫无头绪,棘手啊。”
“比追捕国际逃犯简单,”燕峥等他想明白前因后果,就将这里留给他,“我先走了。”
“去哪?”
“补觉。”
看着他颀长冷漠的背影,钟司厘边听录音边嘟囔:“给他讲两句,楚沉瑜嫌疑直接洗了大半,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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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觉是没时间补的,燕峥从封锁现场出来,目光看到斜倚靠着墙的青年,唇瓣微动,问:“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