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潇潇醒来只觉头痛欲裂。
揉了揉脑袋,她猛地想起昨夜之事,赶忙起身往书房去。
翠生才端着早膳进院,见她这般火急火燎地模样,诧异,“大人,要用膳了,您这是去哪儿呀?”
“我一会儿就回来。”
匆匆赶到秀竹苑,老远就瞧见书房门半掩着,慕潇潇顿时心里有些发怵。
昨夜她被人偷袭后便不省人事,也不知萧玉淮善后了没有,那些刺客……
从路旁摸了块青石,她悄悄猫过去。
方接近,就听见房中传来一阵窸窣。
淦!
不会真的还在吧……
壮着胆子上前推开门,未等看清,已是一道人影以凌厉之势晃到眼前。
“打死你个龟孙!”
不等将青石拍过去,手腕已被狠厉的捏住,骨头一阵脆响,剧痛传来。
“要断了要断了。”
看清来人,男人一怔,不动声色地将密函掩入袖中。
“怎么是你?”
慕潇潇气得想吐血。
这不是她的书房吗?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快先松开……”
这人下手没个轻重,再僵下去,她的手和气必断一个。
掌心的肌肤突然莹润起来,萧玉淮抿唇,若无其事松了手。
慕潇潇憋屈地揉着手腕。
房中一片狼藉,但昨夜那些刺客已不知所踪。
正心疼着自己惨遭劫难的梨花木家具,她垂眸,一眼就扫到了自己那方身首异处的端砚,顿时心拔凉。
她的银子,果真又!没!了!
见这人目光悠悠扫过书案,慕潇潇咬牙,上前将一众文房四宝挡住。
“贼人既已除尽,萧大人缘何今晨又出现在本官书房!”
别想再碰她一点东西!
别想!!
萧玉淮抬眸,淡漠地偏开眼,“昨夜本官的玉佩落在此处,来取回罢了。”
“……”
“找玉佩就找玉佩,你关门作甚!”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男人蹙眉。
“本官走的是窗。”
被呛得脸一阵青白,慕潇潇更是不忿,“你……你找完了就快出去!别在我府上乱晃悠!”
“昨夜本官好意相救,慕大人就这般狗咬吕洞宾?”
那狭眸中讥诮过盛,慕潇潇心虚地偏开眼。
虽然这人目的不纯,但昨夜确实多亏了他。
不过她怀疑晕了以后这人偷偷踹她泄愤来着,不然前袍上咋都是灰尘……
“啊……”
讪讪一笑,她硬着头皮吹捧,“萧大人果真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军中能您有这般武将,实乃大昭之福啊!”
男人抱臂,丝毫不为所动。
慕潇潇咬牙,“萧大人救本官于苦厄,本官理应好生酬谢……”
萧玉淮冷笑,“好啊,慕大人不若将你那小金库赠与本官。”
长吸一口气,她颤抖着双手扶上额角。
“哎呦我这头啊,它突然好痛好痛……”
“装模作样。”
冷嗤一声,男人抬脚出了门。
直至那截玄色袍裾没入苍翠的小竹林,慕潇潇舒口气,畅快地起身。
相府。
丞相与张寒松临窗对弈。
小几上,黑子呈碾压之势盖过白子,棋招惊险,足以窥执子之人手段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