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说的这些话?”柴寒楼走过来,低头看着柴大。
柴大被柴寒楼拉起来,却还是低着头,这次,他依旧没有吭声。
“有什么不能说的?”
“柴双双。”
柴寒楼冷冷一笑,转过身。
果然。柴双双是可以进出柴寒楼房间的,且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柴三起夜的人。如今又和老实巴交的柴大说这些话,柴大为了求个太平,肯定会想着顶罪。
“柴双双家里有什么人?”当暗桩,要么丰厚利润,要么被抓住了把柄。
“母亲与阿姊。”
柴寒楼叫来柴二,让其带来了其他人。
“暗桩一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柴寒楼看着下跪着的五个人。
“就是柴大。”
柴寒楼说着柴大,却看着柴双双。
柴五一下就愣了:“怎么可能是大哥,巫卿可要查明啊。”
紧接着,柴六也跟着说。
柴二看着巫卿,又看了看柴大与柴双双。
“这是他亲口承认的,自己拿了柴三的手套,来拿走鬼女的腰带给了亓官浑润,亓官浑润作法后又还了回来。之后又害死了柴三。”
柴大抬头看着柴寒楼,虽然自己确实愿意顶罪,但当这些事都被扣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他仍然有些悲伤。
可他依旧没有说话。
柴双双看了一眼柴大,依旧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说吧柴大,你的后主是谁?”
“没有后主。”柴大摇摇头。接着,柴寒楼就觉得眼前一明,就见柴大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他刚要往喉咙上刺,立刻被柴二钳制住手腕,用力夺走他的匕首,然后爬到柴寒楼桌案前,诉:“巫卿千万不能就这么葬送一个无辜者,大哥老实巴交,他就是想息事宁人,如今问他后主是谁,他怎么知道是谁啊。”
柴双双抬头看着柴二,突然有些不安。
“难道巫卿就真的看不出吗?这一定是柴双双的鬼胎!”柴二和柴大感情一向很好,如今为他出头,也是不管不顾。
柴二看着柴双双,言:“就是他拿的三儿的手套!”
柴寒楼看着柴二,皱眉:“你怎么知道?”
“柴双双管内务茶水,经常进出杂货屋与伙房,身上的味道很大。他和柴五柴六住西屋,如何知道和我们住在东屋的柴三夜里起夜?他肯定关注着三儿呢!”
“而且那一夜下雨,门窗关着不易散味,那日早上我醒过来就觉得屋里一股潮味和柴火与茶水味,这和他们屋子的味道一样。说明有人进来过啊。”
“对啊,要是这么说……这,除了四哥还会是谁……”柴五也不平。
“如今有证人,有证辞,柴双双还不承认吗?”柴寒楼相信一定有人能注意到,都是在宫内摸爬滚打过得,察言观色警惕小心,这都是司空见惯的,平日子里总是有这些心态过日子。
只是他需要更多的证据,就把证人逼了出来。
而他的同僚们,需要一个出头鸟。
柴寒楼看着柴双双,就在这时,就见柴双双突然冲着柴二去,眼里盯着那把匕首。
柴寒楼一个激灵,立刻上前钳制住了柴双双,抓住他的衣领,向后拖着过来。柴二惊慌得连忙把匕首扔到一边,其余几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也散开了。
柴寒楼拉着柴双双,将险些掉落的帽子拉好,然后看着他:“何苦的寻短见?”
“奴若是活着,就必定会告诉巫卿幕后之人,然而这样只会连累母亲和阿姊,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作罢,自己了结了自己算了。”
听着柴双双苦诉,柴寒楼便知这后主果然不一般:“你且告诉我,是什么人与我瞻青台作对,我来保你的母亲和阿姊。”
“巫卿都自身难保了!”柴双双伤痛的捂住脸。
“我自身难保,是为了瞻青台和你们!亓官浑润看瞻青台不顺,夺他盛宠,如若瞻青台再回到钦天监,巫族将没落。”柴寒楼松开手,沉沉的叹了口气。
来到桌案前,柴寒楼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抬头问柴双双:“你母亲阿姊在何处?”
“城北牙口街,有人看守。”
“你倒是信我。”柴寒楼把纸条放到烛焰上,就见纸条立刻燃烧起来,顷刻成烟,随风离去。
柴双双接下来说的什么他没有听见,他只在心里默念着口诀。这与孟欲丞的传书方式不同,这是道术,用文息的话,就是——替。
风一直吹到储华宫,星夜,文息在黑夜里出发。
柴寒楼令其他人都下去,独留了柴双双一人。
“我仅问你,指使你的人是谁?”柴寒楼看向柴双双。
柴双双抬头,突然冷冷一笑:“巫卿肯定明白,就是亓官浑润。”
“就这么简单吗?”柴寒楼皱皱眉头。
“巫卿还想知道谁让亓官浑润这么做的吗?”柴双双低下头。
“亓官浑润想要打击瞻青台,如此守株待兔也不可。毕竟鬼女之事事先无人知晓。”柴寒楼低低头,眼睛飘向柴双双。
“的确,我已经在瞻青台潜伏了七年,从未抓住把柄。亓官浑润只告诉过我,让我放长线。”
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