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安城内卢国公府的大门便被人砸得咚咚直响。
“何人如此大胆?”
“开门开门,老子是来要账的!”
“胡言乱语,看我不……”
大门打开,程家家仆便是一愣。
这也就是卢国公府的下人,要换了别的,看见门口这一队从头黑到脚,腰缠红布,杀气腾腾的玄甲骑士,只怕就要被当场吓晕过去。
“敢问诸位,何事来此?”
张成不想跟他废话,拿出一张欠条在他面前晃了晃:“来要债的,一千贯钱,知道你做不了主,请你家主母出来说话!”
程家家仆吓了一跳:“军爷稍等,我这就去请。”
过不多时,程夫人便亲自来到了大门口:“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国公府来敲诈?”
张成行了个礼:“见过嫂子!”
然后便将程处默的欠条往她面前一展。
程夫人看了看张成,又看了看欠条,脸上便是一阵青红交替,片刻之后,竟然满脸笑意:“原来是替北辰兄弟来取钱的,快屋里请!”
“不必,拿了钱,还有事!”
程夫人便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去把钱搬来吧。”
小半个时辰后,一千贯钱便被装到了车上,张成验过数目,大手一挥:“多谢嫂子,走!”
……
……
白花花的青盐一天天的往左武卫大营运。
每天都是满满的两大车,每车五百斤斤,程咬金跟林北辰早已说好,月结。
今天便是结账的时候。
虽然还是欠条,但林北辰也不担心。
收好了欠条,程咬金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却又有些犹豫,许久之后,才咬了咬牙:“兄弟,哥哥知道有些事儿不该问,但哥哥心里实在是痒得不行,这都三天没睡好觉了。”
“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我听孙先生说,兄弟你和那位先生师出同门?”
原来是这事儿!
林北辰苦笑一声,同门之说,是自己当初在孙老头儿的医庐里随口胡诌的,不想孙老头儿却是信了个实实在在。
这些日子忙着制盐,却把这事儿给忘了。
孙老头儿说过,十多年前遇到过一个神人,输血之法便是那人教的,那法子用在了张成身上,说来也巧,当时为张成输血的,便是程咬金!
既然程咬金主动问起,自己也正好打听打听这人。
想到这里,林北辰便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不知大哥为何突然问起?”
“嘿嘿,嘿嘿。”程咬金便搓着手,一脸谄媚的说道,“当初先生说,俺自己干没啥前途,若是遇到当今陛下,投到其麾下方是正道,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我就想问问,俺老程家如果想要万世富贵,接下来该当如何?”
老子又不是算命的!
林北辰再次无语,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套话:“大哥,此乃天机,不可随意泄露的,我那师兄怎么敢跟你说这话?”
“师兄?”
程咬金就是一愣。
林北辰看他神色不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不成说错了什么?
单程咬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先生这不是没跟我多说吗,要不然我也不会舔着脸来问兄弟你了。”
“呃……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倒也没说什么,当初我与先生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相处还不到两个时辰,先生抽了我的血,嘱咐了我若是遇到陛下就立马投降之后,人便走了,这么多年再无音讯,俺对先生甚是想想念,甚是想念啊……”
林北辰顿时失望无比,看来从他嘴里是套不出多少信息了,但既然他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儿,总该记得吧?
“大哥,说起来,我与师兄也是多年未见,师傅仙去之时,曾嘱咐我将他寻到,有些话要说与他知道,唉……说来惭愧,师兄离山之时,我年纪尚幼,竟是记不清他的样貌了,不知大哥可否为我画上一副肖像……”
程咬金面露难色:“这恐怕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