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回到自己房间便一头扎在了被子里,朝云暮雨两个怎么问都不出声。
被问得烦了,还掀开被子,整个人都躲了进去,裹得跟个元宵似的密不透风,还闷闷地喊了声“出去。”
两人不敢违抗,只得退到外间去。
清瑶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又生了一会儿闷气,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今日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为何师父这样不给面子,满腔的委屈不知如何发泄。
在被子里抽抽嗒嗒了一会儿,脑子里盘旋的却都是这些日子来,师父一样样地教她各种草药的药理,耐心细致地询问她的感受。
又想到昨日师父抱着她笨拙地哄着,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直竖起耳朵听着有没人有来找她,一有些微动静就立刻绷紧全身。
就这样待了一刻钟,还是无人踏入这间屋子。清瑶有些失望,又觉得被子里实在有些憋闷,便悄悄掀开一条缝,大大地透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纠结着多抬起一些被子,拿眼睛偷偷往外瞧,只见外间只有影影绰绰两个身影,一看就是朝云和暮雨。
清瑶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何非要顶撞师父,不过一顿饭的事情。
于是一刻钟前还赌咒发誓,不管师父怎么来哄她,都不会轻易原谅他。此刻却已经泄了大半,不情不愿地决定稍微给师父点颜色看看就算了吧。
她肚皮朝下趴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两道望穿秋水又怨念的眼光。
正在嘀嘀咕咕些不知道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肚子叫,绵长悠扬,起伏不绝。
清瑶有些尴尬,忙拿手去捂。可毕竟早膳也没吃,实在是有些饿了,那肚子只与她作对似的叫个不停。
看着外间默默颤抖的人影,清瑶心里莫名尴尬,又觉得这时候服软实在是很没骨气,便半死不活地硬撑着。
“她吃过东西了吗?”这时,司空南星清泠宛若泉水的声音直如天籁般奔进清瑶的耳朵。
她立刻来劲了,赶紧缩回被子里裹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一丝缝了就静静地等着。
“小荷花,你这是干什么?”司空南星去拉她的被子,“你也不嫌闷得慌,快出来。”只见被子整团扭动了几下,底下的被角还包得更紧了。
司空南星只觉得好笑,又戳了她几下问:“不饿吗?”
“不饿。”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但又恶声恶气的回答。
“小笨蛋,师父来给你道歉了,还不起来吗?”司空南星怕她真的把自己憋坏了,就用了点力去扯被子,没想到他一拎倒真把被子抖开了,但是小徒儿却紧紧吸在被子上,此刻半个身子被他揪了起来,样子甚是有趣。
只见她小嘴嘟着,眼睛紧紧闭着,满脸都写着“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并不服气”的倔强。
司空南星将她从被子上扒下来放在床沿上坐好,自己蹲在她对面望着她。
清瑶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到放大的师父的俊脸,忙又闭上,并且用力把头往侧边一甩。
“好了,这么大力,也不怕脖子抻着。”司空南星失笑道:“草民冒犯公主殿下啦,公主殿下要怎么惩罚草民都好,可千万莫要气坏了玉体。”
清瑶听着他嬉皮笑脸的语气,只觉得他根本没把自己的生气当一回事,一挥手学着爹爹发狠的语气说道:“拉下去砍头。”
悄悄瞟了一眼自己师父瞬间僵住的表情和伤心的眼神,觉得说得有些过分了,忙灵机一动补了一句,“头,头发。”
说罢又觉得有些不甘心,瞪了一眼表情扭曲的司空南星,“全部剃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