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来害我们?我师父为人虽然浑,却也从不伤天害理,大事也处处小心,并没有惹到什么了不得的仇敌啊。
杜长空搜肠刮肚想不出究竟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蓦然垂下头,即使确实有仇敌…凭现在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能找谁报仇。
“请问大师,据您所知,都有谁养着血鳞翅?”杜长空仍然忍不住想知道。
岩罗汉摆手道:“现在问这些为时尚早,以后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你再给我说说,你师父可有什么临终遗言?”
“我本来这次是遂着他的临终遗愿,将他的骨灰送回老家,和他的旧情人安葬在一起。”杜长空收拾了下情绪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一个大活人我都背不起,何况一个大死人,所以我就把师父火化了,就和你们今天的荼毗一样……”
“没想到,我在路上碰到了个邪风寨的混蛋,他以为我怀里的骨灰盒是珍宝,想抢劫我,谁知道,骨灰就这样撒了……一阵风过来,我的师父就没了……我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后来,这样这样,才遇到了燃顶小师傅…”又将怎么遇到徐无鬼讲了一遍。
岩罗汉望了木沙弥一眼,木沙弥点了点头。像是对他的叙述做了认同。岩罗汉微微合目,道:“所以你师父的遗物都交给了你?”
“他给了我三样东西,一样是吃饭的家伙——他行走江湖的百宝囊,还有一个不知所以的木牌子,然后第三样嘛,”他大方的抬起手亮了亮手指,“就是这个戒指。”
杜长空知道,岩罗汉一早就提及过这个戒指,自己根本无法隐瞒。他见识过岩罗汉的厉害,如果对方想抢,自己根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何况他早已认定这个和尚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甚至只要对方开口,自己就把戒指取下来给他瞧瞧。
岩罗汉却对戒指不以为然,道:“我倒想看看木牌子。”
“好办!”杜长空对这和尚颇有好感,利索的衔住獐腿,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油,就伸手到怀里摸出了那块巴掌大的木牌。
岩罗汉接过去,定神看了半晌,竟叹了口气道了声“哦,难怪”。
什么是难怪?难道凶手是因为这块牌子谋害的师父?
杜长空闭着眼介绍道:“这块牌子五方五角,正面是五条首尾相连的云龙,反面却是篆刻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字。”
这块牌子他日日查看,熟得不能再熟。当然以他以往的见识,也无法查出任何玄机。只希望岩罗汉讲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岩罗汉道:“你师父还说了什么话?”
杜长空道:“他说我以后就是堂主。”至于葬回岭南老家,和老情人阿秋怎么怎么样,倒没必要搬出来说。
而这个堂主是什么意思,杜长空自然不明白,顺便想问问岩罗汉。
“哦。”哪知岩罗汉深深点了点头,这才将那木牌递了回来。又沉吟许久,他也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一脉,竟然真有传人。
这个小孩的秘密,勿论被谁知道了,只怕都会对他不利。
“大师,我是什么堂的堂主?你知我师门的秘密是不是?”杜长空面露喜色,既然连岩罗汉这样的大角色都好像知道自己的门派密事,那么说不定……说不定自己的师承多年前也是赫赫有名?亦或还有什么密不可宣的惊天秘闻?
杜长空还想缠着他说更多,然而岩罗汉只顾着吃,吃完就如老僧入定,呆呆的像块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