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的帝都,早已是遍地花开,芳香四溢。那日,我换上了长袖舞衣在艳阳暖风中翩然起舞,时而侧展,时而起跳,时而愉悦旋转,如一支振翅欲飞的蝴蝶,逍遥整个人都看痴了,待到回过神,忙以箫声相和,当我张开双臂谢幕时,逍遥声色动容的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满眼的倾慕与欢喜,最后好郑重的说道:“玉宁,不要在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舞姿?”
“为什么?”
“那样的你太炫目了!”
明明是一番赞美的话,为何要说的这般沉重呢?
夜,星稀月暗。
逍遥却说要带我出城走走,可三更天早已是城门深闭,别说出城了,就是出门被巡夜的官兵逮到了都要被关上几天的。他只叫我不必担心,说是到时自有人给他开门。
马车眼看到了城门,他面无神色的坐着,不得不佩服他修身养性的功夫,半个时辰过去了,端坐如钟,一动未动。城门大开,果真是一路畅行,心中好奇,欲掀车帘一望究竟。
“别乱动!好生坐着。”逍遥突然开口。
“哦。”放下手,转回头时,晚风微微吹起车帘的一角,余光瞥见守门的侍卫齐齐跪在一侧,以为是看错了,复又回头,车帘已闭上。
马车行驶到郊外停下,小吴打起帘子,逍遥先下去,复又回身扶我。
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湖边飘挂着几串红灯笼,红光晕影下支着一顶帐篷。夜幕之下一片空旷,万般寂静。此情此景,我很煞风景的想到了蒲松龄笔下的《聊斋》,挪不开脚步,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上冒,这样的夜,让我没有安全感。
许是察觉到我的异样,逍遥对我温柔一笑十指紧扣道:“记得你说过怕走夜路,日后有我在,定不让你孤身一人,必当如影随形。”
我感动的落下泪来,逍遥,你一定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炉架,铁板,羊肉,酱料,果盘,点心……我惊喜的看着逍遥:“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真的照做了。”
“仅凭着记忆去准备,你看看可少了什么?”
细细审视一番,摇头道:“一样不缺。”
风卷残云,炊烟袅袅。
漱口后,逍遥赞赏道:“此等美味,虽做法奇特,却回味无穷。你一个千金小姐,竟也精通厨艺,实在难得。”
我清脆笑道:“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不算什么的,我会的远比这多得多。”
“哦?譬如呢?。
我将从草地上他拉起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如此亲密,看着我,他又是窘迫又是手足无措:“你…..你……?”
我笑了,这脸红的模样倒活像是被我给调戏了:“你害羞了!”
顿时,他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应对。
“放松,我只是在教你跳舞而已,注意脚,听我的口令,基本舞步结构是由前进,后退、横移,并脚三步构成一个基本旋回……退左……进右……对,并脚!你好聪明,学的真快……啊!你又踩到我的脚了…..”他一下子脸红,一下子道歉,被我弄得方寸大乱,好不狼狈,然而彼此相对时都是好开心的样子。
破晓黎明,我和逍遥并行在回府的巷道上,彻夜未归,两个丫头怕是要急疯了,侧头看去,逍遥揉了揉右肩,微微不好意思,昨晚不知聊到何时,困意来袭,歪倒在他肩上睡了一夜。
“玉宁。”
“逍遥。”
异口同声,目光对视时,彼此又都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道:“你先说。”
犹豫再三,迟早要让他知道的:“其实……其实,我是待选的秀女……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