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1 / 1)一见倾心(重生)首页

沈怿心一时有些踌躇,她心里极度抗拒与凌宸见面,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公然拒绝一个王爷的命令。    沈母见她犹豫着举步不前,以为沈怿心是羞于见外男,便道:“怿心,既是王爷来请,你就去见一见罢。”    沈怿心点头,她此刻也不能任性,况且去见一见应该也无妨,若是抵死不见,恐怕会更加没完没了,于是便跟着那小丫鬟一道出去了。    去往正厅的路上,沈怿心问那小丫鬟,“王爷可说为何要见我?”    “二姑娘,奴婢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摇了摇头,瞥见沈怿心面色凝重,忙劝慰道:“二姑娘别担心,奴婢瞧着王爷神色如常,想必不会是什么坏事。”    沈怿心一愣,不觉停住了脚步,她心里的担忧竟然如此明显吗,怎么连面前的小丫鬟都能看出了。    “二姑娘怎么了?”那小丫鬟见她停住不前,不解的问了句。    “没事,咱们快些,免得王爷等急了。”沈怿心对那小丫鬟笑了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就在方才她突然有些想通了,也是,自己何必纠结于前世里凌宸的事,这一世重来已是不同,自己能避则避,若不能,顺其自然便是了。    不过虽是这般想,但是等真到了正厅前时,沈怿心还是心慌了一下,虽说先前她与凌宸已经见过两次,可第一次只是远远瞥了眼,第二次还不知凌宸是不是有看见她,所以现下才是她与凌宸真正意味上的第一次见面。    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沈怿心收起心里的思绪,缓步迈入正厅,却看见自己的母亲也在,沈怿心有丝诧异,走近前去,先与凌宸行了礼,“臣女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凌宸略微一抬手,“免礼。”    “谢王爷。”沈怿心微垂着脑袋,下意识往花夫人的方向靠了靠,小声问道:“母亲为何在这儿?”    花夫人在一旁瞧见女儿拘谨的模样,温和的笑了笑,解释道:“王爷今日来是想向花家求一幅画,我想着此番你恰好要去泉霖山庄,不如问问你舅舅可愿泼墨。”    花照作画,要以年来计算,花夫人虽是花照的亲妹妹,却也不敢肯定就一定能求得画,可又怕直接回绝会驳了凌宸的面子,便想着不如让沈怿心去问一问,即便不成也无事,想来九王爷应该不会为难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    沈怿心点头,原来还是为了画的事,不过倒也不难办,既然凌宸要花家的画,舅舅不愿动笔的话,她还可以去找花谣,反正总能作出一幅来。    凌宸不知道沈怿心在想些什么,只见着她一直垂眸颔首站在一侧,于是看了一眼花夫人,道:“本王还有些事要与沈姑娘细说。”    花夫人了然,对沈怿心交代了两句,就离开去外间等着了。    花夫人走后,正厅便只剩凌宸和沈怿心两人,凌宸没有开口,沈怿心自是不会先出声询问,一时正厅里极为安静,穿堂而过的暖风吹动了两人的衣角。    凌宸的目光自上而下,落于沈怿心的发端,眼神中似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定定看了一会儿,才问她:“你何日去淮南?”    “回王爷,臣女两日后动身。”    沈怿心依旧垂眸而立,举止间透露出来的疏离不意外的让凌宸隆起了眉心,又听见沈怿心说两日后动身,眼神不觉暗了暗,“倒是比往年早了许多。”    沈怿心有些意外,抬头看了凌宸一眼,奇怪凌宸是如何知道她往年动身去淮南的时日的,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凌宸照例不会注意到,而沈明玉也断不可能去与凌宸说的。    只是凌宸并不准备解释,接着往下说起了画作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王府前日不慎遗失了一卷画作。”    “昨日曾听三妹略略提起过,臣女甚为遗憾。”沈怿心点头,默默惋惜了一番,心道也不知这一世那画卷还能不能寻回来了。    凌宸又道:“那画卷原是本王心爱之物,如今不见,本王恐一时难寻,便想请花圣手依原样画一幅。”    依原样画一幅?    沈怿心问:“王爷的画可是名川大山?”    “非也。”凌宸不想多说,只道:“画上之物本王会在信中说明,明日有人给你送一封信来,你只需把信带到泉霖山庄便可。”    “王爷放心,臣女一定为王爷带到。”    沈怿心答应的十分利落,心底却觉得舅舅应该不会同意的,若说凌宸只是为求一幅原迹的话,兴许还有些可能,可让舅舅去仿照旁人的画作临摹一幅来,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沈怿心想着,只是仿着重画一幅,泉霖山庄若实在无人愿意,她闲暇之余倒是可以试一试。    凌宸见沈怿心答应了下来,也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没了下文,沈怿心略有些尴尬,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顶着压力开口道:“王爷若无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沈怿心说完也不等凌宸应允,直接抽开身子向外走,生怕下一刻会被叫住。    只是天不遂人愿,凌宸的一句“沈姑娘留步。”直接让沈怿心停住了刚刚迈出的步子。    沈怿心回身,“王爷可还有事?”    “无事。”凌宸薄唇微启,慢慢道出两个字来。    “......”    一时正厅没了半点声响,沈怿心眉梢微微抽动了一下,再朝凌宸看时,却瞧见他神色如常,好似方才两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沈怿心也猜不准凌宸在作何想,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问道:“王爷,臣女......”    “无妨,下去吧。”    “......”    莫名被打断的话让沈怿心一瞬间觉得如鲠在喉,当下怀疑起了面前这个人,凌宸的脾性何时这般恶劣了?    只不过多数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沈怿心,并没有察觉到凌宸身上偶尔出现的无适,与那日她在古亭中醒来时几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