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晒完衣服,时间还不算特别晚。
吴鹿洺回到屋里进厨房的时候,没想到温斯沅也会跟着一起挤进来。
温斯沅这套屋子什么都好,就是厨房太小。
勉勉强强能并排站两人的过道,从门口到尽头的距离也不过三米。
温斯沅个子高,往厨房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厨房已经差不多满了的错觉。
好在温斯沅基本不用厨房,厨房干净程度满分。
吴鹿洺原以为温斯沅是要进厨房拿东西,可等他去拿离开前浸泡的土豆来看时,发现温斯沅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没有要拿东西的意思,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吴鹿洺一只手搭在泡土豆的盆上,扭头看温斯沅:“沅哥,你要……一起做饭?”
他一开口,温斯沅就上前一步,指了指他手上的伤口:“我不会做饭,但是你手上贴了创可贴,我觉得你大概会有需要我的地方。”
温斯沅说话习惯性地带着正经刻板的与人探讨学术研究般的语调,因此他的话到了吴鹿洺耳中,“大概需要”就直接变成了“务必”。
这么点小伤口,不是温斯沅给他贴创可贴,他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更别说影响。
但既然温斯沅说了影响,那就“影响”吧。
吴鹿洺的视线在料理台上转过一圈,最后看向盆子里的土豆。
“沅哥会切土豆吗?”
温斯沅没有给出确凿答案:“可以试试。”
排骨土豆里的土豆只需要切块,并不复杂,因此吴鹿洺没多想,道:“那你来切土豆吧,正常切块就可以。”
他说着,把装土豆的盆子往温斯沅那边推。
温斯沅见状,上前一步接过,他刚经手拿起要往回走,只听见一声响,塑料盆子忽然从中间裂开。
没了承载物,水连着土豆一起砸在地上,砸出了巨大的响动,砸得两人都是一愣。
温斯沅手上的盆子就剩半个,在空气中轻轻颤动,另外半个摔在地上,盖在一块可怜的土豆上。
吴鹿洺拿盆子的时候是有注意到盆子边缘上有一个缺口的,但只是很小的一个,不至于装几个土豆和一点水就直接裂掉。
温斯沅在片刻的愣怔过后,很快反应过来,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十分淡然地拿了个碗蹲下,将地上的几块土豆捡起,放进了碗里。
吴鹿洺帮着处理掉裂开的盆,温斯沅便去阳台上拿拖把。
拖把一路上都没什么问题,刚进到厨房,把头的吸水棉忽然掉了半截。
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温斯沅这次愣都没愣,直接十分淡然地将吸水棉重新装回去。
然而刚装回放下,只听见“咚”的一声,刚才只是掉了半截的吸水棉这次直接整个脱落,砸在了地上。
温斯沅拎着拖把棍,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吸水棉,面上涌动着清晰可见的不信邪。
他直接将地上的吸水棉拎起,转身走出了厨房,到距离厨房大概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重新将吸水棉装回到拖把棍上。
装好后,他又拿着拖把用力左右晃动了两下,见吸水棉没有再要掉的意思,这才拎着拖把走回到厨房。
然而就在他拿着拖把走到厨房地上的那滩水前,打算开始拖的时候,吸水棉再次“啪”得一下掉到了地上。
吴鹿洺实在没忍住,漏出了一声轻笑。
见温斯沅看过来,他勉强压着笑开口问:“沅哥,你以前在厨房做过饭吗吗?”
温斯沅大概是认清了事实,将拖把棍放到一旁,表情无异地答应了一声。
“经常?还是偶尔?”
温斯沅静默片刻:“这边没做过,在家里做过两次。”
吴鹿洺答应了一声,正打算再开口,温斯沅率先猜到了内容,又接上道:“一次摔了两个碗,煎焦了一个锅,还有一次炸坏了高压锅。”
“啊,这样。”吴鹿洺努力压下不断企图上扬的嘴角,“那这边先交给我,我有什么需要,你再进来帮我?”
温斯沅明显已经放弃挣扎,直接点头同意了吴鹿洺的话,离开前看了眼头尾分离的拖把和满地的水,沉声对吴鹿洺道:“麻烦你了。”
吴鹿洺摆摆手说了句“小事”,送走温斯沅便带上了厨房门。
他拎过温斯沅刚刚用过的拖把棍,弯腰捡起吸水棉装上,装上后甩了两下,见十分牢固,便开始拖地上的水。
拖水的整个过程仅花了半分钟不到,刚才还万分叛逆的拖把变得万分乖顺,全程牢固黏在拖把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