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鹿洺在等温斯沅来的这段时间里,发现了靠在垃圾桶另一边已经睡过去了的钱韦畅。
他过去喊了钱韦畅两声。
钱韦畅含糊不清地念了两声“再打”,人却半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吴鹿洺又摇了他两下,见他仍旧不醒,正思索间,头顶忽地传来一个声音:“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他仰头,看到了刚才被那几个男的围住的女生。
刚才巷子里太暗,吴鹿洺也没有仔细看女生。
现在定睛一看,他才发现女生身上穿的是艺术学院的院服,院服心口的位置明晃晃地印着“C大艺术学院”几个字。
吴鹿洺思索片刻,起身,没客气说:“有。”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我叫人出来接他,你帮我看一下他,我一会要走。”
他给同寝的另外两个室友发了条消息。
他们寝室一向睡得很晚,室友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
交代完事情,吴鹿洺收起手机,对女生道:“我室友他们应该五分钟左右能来。”
他说着,四周看了一圈,看到附近一家店门口的监控,便抬手指了指说:“这边有监控,附近也有小店开着,不会有人在这里惹事,你就和他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得走了。”
女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了解。
吴鹿洺见状,没再多说,转身往跟温斯沅约定的地方走去。
刚走出两步路,身后女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你!”
吴鹿洺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摆了摆:“不用谢我,谢他就行。”
他跟温斯沅说的地址是C大附近一个能暂时停车的路口,他走到以后没等太久,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面前。
很快车门打开,温斯沅一边下车一边一板一眼地解释:“十点以后我容易犯困,所以就没有开车,一会……”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看到吴鹿洺脸上的伤,后面的话瞬间全卡在了喉咙里。
他站在车门边一时半会没动,将吴鹿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严肃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吴鹿洺脸上全然不见刚才打人时的狠劲,他少有地露出乖顺表情,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小声说:“我说见义勇为,沅哥你信吗?”
温斯沅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问:“要去医院吗?”
吴鹿洺摇头:“不严重,自己涂下药就行。”
温斯沅见吴鹿洺不愿意去医院,也没有强求。
两人坐上出租车,路过药房时顺道买了药,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左右。
一路上吴鹿洺明显察觉到,温斯沅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他以为一回到家温斯沅就会马上去睡觉,但出人意料的,温斯沅没有回房间,而是跟着他一起到了客厅。
吴鹿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将涂抹伤口的药膏摊到茶几上。
温斯沅就跟块木头似的杵在一旁,也不动作,也没说话。
吴鹿洺照着刚才药店人员的指示,挑出了一根药膏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