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开学了,翠花还日常活跃在我的朋友圈点赞,微信步数点赞,还有偶尔的聊天界面。
某天晚上大婷给我打了个语音电话,我手滑不小心按了拒听。
正想打回去,翠花的群邀请语音电话打了进来。
我刚接,大婷就在电话那头大喊,“哎呦,你怎么挂了我就接翠花的电话。”
这个三人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建的,群名叫“学习讨论小组”,实际上是讨论过几个数学题以后就变成了老乡群。
翠花和大婷是初中同班同学,高一时候一个班。
他俩到高二高三为止本来也就只是普通同学,之后大家一起朋友+朋友的,才熟络起来。
而至于翠花和我是从什么时候相熟起来的?
哈哈!当时他是我高一第一个前桌!是白白的第一任同桌。
1.学霸
相信大部分人身边,都有那么一个叫翠花的朋友,TA可以是女生,也可以是男生。
翠花就是在带他初中的外号和我们挥手的。
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外号,年代久远,他也记不起来了。
翠花高一时坐在我的前面。
说实话那时候我们不怎么熟,下课的时候我和贤妻更多是和后面的阿郎好长(阿郎的同桌)聊天。
因为翠花和白白总是很安静,话也不多,带有一种学霸独有的疏离感。
只是平时我悄咪咪的和贤妻聊天时,翠花会转半个身子加入,看姿势好像是在对着白白说话,仔细听内容确是在和我们讲。
翠花有点呆,这是我们大家普遍给他的形容词,本来想用“傻”字的,但他学习确是蛮好的,足够甩我八条街。
他好像总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又或许是因为表情太过迟缓,所以连带着我和他说话时都有点严肃。
来自学霸的敬畏,是在他和我们的聊天中打破的。
我是在他为贤妻解答数学题的时候发现他的魅力的。
他大手一挥,笔尖从这里落到那里,接着寥寥几笔,再说着一串我压根来不及反应的公式,一道大题就做好了。紧接着贤妻发出一声悠长的“哦~~~”。
我只看见他坐在原位,眼神平静的看着我们。
我觉得,他之所以朝过来和我们说话,就是来打发时间的。
2.微光
国庆回来,我就换了位置。他坐在了贤妻的后面。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听班里传来消息,说翠花喜欢贤妻。
八卦的我马上对翠花进行了一番追问。
原来故事的开始,是运动会那天,班里关了灯大家一起看电影的晚上。
那时候我和小七他们都在教室外的瓷砖上坐着,贤妻中途出来过又进去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借了只手机,在位子上压低身子偷偷的玩。这时候翠花突然就转身,看到后面人少了一片,视线就落在了贤妻身上。
从翠花的视角来看,那个晚上四周漆黑,手机散发的微弱的光打在贤妻的脸上,投影上的电影来不及细看,贤妻散落的碎花挡住了她的表情,四周突然沉淀下来,电影里的背景声越来越小,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那画面太美,一下子敲中了翠花的心。
年少的我们总是会因为一些细小的片段而心动,不是画面太美,是年少太美。青春的荷尔蒙为我们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我们沉浸其中,给这普通的瞬间添上了颜色。
3.周瑜打黄盖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月老搭桥牵红线的感觉。
不管是出去吹风还是换位子,我每次都消失的刚刚好。我不知道如果有我这大灯泡在,翠花还会不会有这个开始。
那时候我以为,我能见证他们的爱情。
我断断续续听到某某说,翠花又给贤妻买了零食,翠花和贤妻站一起的气场越来越搭,连带着他给她讲数学题都成了一件很暧昧的事。
某天下课大家哄笑了起来,我远远一瞧,看到贤妻手里甩着一张校园卡,微笑着转身和朋友去了小卖部。翠花站着,视线注视着她,笑得很腼腆。大家起哄,
“呦,有情况呀。”
“你们什么关系呀,她用你的卡。”
“她肯定是对你有意思的,加油!翠花!”
.....
我看着翠花红着脸,低下了头,又有些局部的坐到了位子上。
那天晚上回寝室,看到贤妻在洗衣服,我站到她边上,用手肘撞了撞,嘟囔道。
“咋样?在一起了?翠花这人的确不错,挺乖的...”
“谁说的”贤妻没有回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嗯?”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头扭到了贤妻面前,一脸疑惑。
“哎呀,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贤妻把我挪开了些,手里的动作没停。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声,我听到她说着翠花的种种不足。桩桩都不是多过分的缺点,可件件都叫嚣着她的不喜欢。
你不喜欢,为什么让大家误会呢?
我只觉得有些难过,为翠花难过,为单恋的自己感到难过。如果翠花知道,该多伤心啊,如果白白也这么在背后讲我,我该多伤心啊。
我站在一个被喜欢的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场感情,一个没想着开花,一个却等着结果。追求者成了一种消遣,被追求者恃宠而骄。
可感情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4.规劝
我不懂该如何定义对错,又或者本来就没有对错。
喜欢她是翠花的事,我们不能道德绑架对方一定非得喜欢自己。可她不喜欢自己,又不讲清楚,对翠花只是一种情感消耗。
放大他的期待,最后再让他落空。
就像背负着一种使命,我看到翠花深陷泥潭,我正义感爆发,我要拯救他。
从此我和翠花的关系才慢慢熟络起来,
我喜欢白白,翠花喜欢贤妻。
这时候聊天内容也开始惺惺相惜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想到变着法儿委婉的开导翠花。“或者你可以换个人喜欢,贤妻这么爱学习,应该没有这方面想法。”可喜欢这种事,怎么能用理智去解决呢?
不久轮到我们班进行为期一周的公共值日,身为劳动委员的翠花负责区域分工,以我和翠花盟友的关系,我默认翠花会把我和白白安排到一起。
老蒋过来念人员安排,每个小组报名字起立确认。我听到老蒋叫完我的名字以后身后站起来一个黑影。我心中大喊一句不妙,我看到长颈鹿和我分到了一个组,再看了一眼白白安静的坐在位子上。老蒋让我们坐下时,我望着翠花的背影能戳出洞来。
“真对不起,我当时忘了。你应该提醒我的,我当时脑子里只想着把贤妻和我排一起了。”
“绝交吧,你重色轻友。”
“你也重色轻友。”
那个值日周我每天悲催的蹲在科技楼顶楼擦栏杆,看着翠花和贤妻在不远处那着拖把有说有笑,
“或许时间久了,贤妻真的就被翠花感动了。那时候她看到了翠花的闪光点,喜欢上翠花了也不一定,对吧?”我回头小声说,长颈鹿不是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手里拖地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我又转头往下看,瞥见白白拿着拖把潇洒的从一楼走过。
我扯着还在拖地的长颈鹿,说差不多干净了,可以回去了。
如果我跑得快,还能和白白来个偶遇。我心想。
5.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