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君无戏言’,父皇今日如此说必是已经对东宫起了疑!”醇亲王听了追影汇报今日宫中传回的信息沉声道。
“疑心似乎是每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的通病。”追影道。
“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谋算别人的!谋算别人,又担心别人如此谋算自己而已!”醇亲王抬眼问道:“那人黑衣箭手可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追影一脸的不高兴。
“安排一下,晚上我去见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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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季节,夜晚的街道上依旧热闹,一辆马车停在天香楼的门前,下来一位身穿青灰色斗篷的男子,斗篷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温润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不难想象被兜帽遮住的部分一定很好看!
天香楼起了如此香艳的名字其实是个卖茶叶的处所,只是天香楼只卖极品茶,家中或者送礼能送加有天香楼封签的茶叶便是身份和财力得象征!帝都有头有脸得人家都是天香楼的常客!
每年春季的春茶拍卖会更是各大世家人力、财力的大比拼!距离帝都千里之外的福远县有一棵千年古茶树,每年产的春茶不到三斤,这棵茶树的主人便是天香楼的店主。天香楼为了让每位客人都能品尝到这棵茶树的独特美味,特意将三斤茶叶分装成三十盒,一两一盒在一年一度的春茶会上拍卖,每盒茶叶一两银子起价,每位客人只能拍得一盒,只要拍得一盒便失去了再次叫价下一盒的机会,所以,世家显贵们不仅要准备足够的银票,还要准备足够多的人手,几番竞价下来,说一两茶叶一两金倒是辱没它!
没拍到的人气恼也无从报官,人家天香楼一两银子起的价,并不算哄抬物价,价格是买主们自己抬上去的,怪得了人家天香楼?
说天香楼赚钱也是真赚钱,大气也是真大气,但凡收到拍卖会请柬的客人在拍卖会现场可以品尝到当年除古树春茶之外的所有当季名茶。
茶果也是天香楼的一大特色,有人秘传说天香楼的点心师傅是不世出的隐秘高人,所以茶果中总有一种高深莫测的韵味!这茶果只有在天香楼春茶会才品尝得到,一年只有一次,而且是非卖品,只随茶赠送,否则,给多少银子都不卖!
生意做成这样的全帝都也真是没有第二家了!
径直走进天香楼内院厢房,店主曲玲珑俯身叩拜:“玲珑拜见殿下!”
醇亲王开口道:“地上凉,快起来吧!”
名动京城的天香楼,店主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容姿绝艳的女人!
曲玲珑今年不过双十年岁,容貌却似十七八岁,只是眼眸里比三十几岁的女子还要更加深沉内敛,以至于来天香楼的客人没有一个敢对她动轻薄之念!贵妇们倒是对她青眼有加,她们喜欢玲珑像一棵浑身上下长满毒刺的娇艳玫瑰,让男人们望而却步,她们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家官人会把玲珑娶回家做第不知多少房的小妾!
传闻,数年前,天香楼刚刚开张,一名书生来帝都赶考丢了行囊,饿昏在天香楼门前,被玲珑施了粥饭还赠了银钱。书生回去发奋读书,来年高中状元,披红挂绿的带着媒人来找玲珑求亲,玲珑收下他归还的银两却拒了他的求亲,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来提亲了!状元都不要,还有谁配?
玲珑端来刚沏的茶道:“王爷,今日新到的碧螺冰片。”世人只知千年古树春茶稀有,却不知这碧螺冰片却是世间珍品。
醇亲王脱了斗篷,玲珑伸出羊脂玉一样的手去接,却扑了个空,醇亲王已顺势递给了追影,说道:“把人带过来!”
“是!”追影转身出去,不多时把五花大绑的神箭带了过来,嘴里塞着布条,呜呜的说着什么。
“给他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