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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聂延璋自觉是个很懂礼数的人。

瞧,他深夜拜访元家庄上别院,还知道叫人去通传一声呢。

到底是夜深了,跑腿通传的人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消息。

聂延璋便坐在马车上,懒懒地托着腮,敛起细长的凤眸,弯着唇角问陈福:“你说,元家今晚会收留孤吗?”

陈福汗颜,谁还敢拒绝您呐。

但他可不敢这么说。

陈福笑着道:“这会儿元家人该都睡了,许是只有枝姑娘能拿主意。枝姑娘心仪殿下,自然不舍得殿下在外受冻,定会请您进去的。”

聂延璋黑沉的眼眸缓缓地转到陈福脸上。

像一只懵懂的小鹿一般,好奇地盯着陈福。

陈福一哆嗦,打了自己嘴巴子,直骂自己:“奴婢糊涂!奴婢嘴拙!”

他方才那话说的,太子殿下是来元若枝跟前讨她一份心软似的。

这怎么可能。

太子压根就不知道心软是怎么一回事。

且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对他心软?

腿软还差不多。

宝河庄别院的灯火亮了起来。

元老夫人觉浅,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正在梳头更衣。

她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元家还能同太子扯上关系。

丫鬟过来禀她的时候,她脑子都懵了一会儿。

丫鬟一边服侍老夫人穿衣,一边道:“太子殿下的人说,只要借一间屋子暂且歇息一夜,天一亮他们便走,叫咱们随意些,不要大动干戈。”

太子客气是太子大度,做臣子的,哪里能真的不讲礼数?

丫鬟拿不准这位的脾气,便问道:“老夫人,您看要不要把小娘子们都叫起来给殿下请安?”

元老夫人自己伸手扣上最后一粒扣,面色凛然地摇头:“你不知道殿下性格。若来的旁人,自然该守的规矩要守。既是太子殿下,便要事事听他的,顺从着他。他既只要一间屋子,便将我的屋子腾出来给他。也别惊动家里的姑娘们,免得她们受惊反而坏事。”

丫鬟领了命,立刻转身出去请人进来。

元老夫人迅速腾出了这间屋子。

幸好她住的是别院的倒座房,跟上房是背向相隔,与女眷们并不相干,且事出紧急,日后传出去也没什么要紧的。

别院外面,陈福略等了一会子,终于瞧见了明亮的火把,元家回话的人来了。

陈福小心翼翼地笑着道:“殿下,您瞧,这不请您来了么。”

聂延璋笑着走下马车,随元家下人一同去倒座房里休息。

此时元若枝已经躺下。

累了大半夜,她没什么讲究的,脸都没洗便睡了。

醒来都不知道聂延璋来过。

天蒙蒙亮的时候。

聂延璋便走了,去了灾区。

元老夫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若太子日日都来借宿,难免不被女眷们瞧见,到时候元家女眷受到惊吓,又冒犯到那位煞神,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比起灾情,她更怕的是太子。

所以她比昨日还盼望着灾情快些过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温妈妈回来了。

她也是累得一身脏污,眼皮子直打架。

温妈妈到元老夫人跟前说:“奴婢实在熬不住了,枝姑娘休息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换她去盯着?”

丫鬟过来说:“枝姑娘还在睡呢,房里不见动静。”

元老夫人心疼道:“她也累了大半夜,这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忖量片刻又说:“我亲自去罢!”

元若娴在门外面大声请了安:“老夫人,孙女愿效犬马之劳。”

这回元若娴学乖了,没敢鲁莽闯进来,只敢在门外说话。

元老夫人抬头望过去,淡淡道:“进来说话。”

元若娴跪下道:“请老夫人准许孙女去帮忙,孙女读过灾后救援的书,知道该怎么做。灾情之后,最怕的就是闹瘟疫,孙女正好知道防疫的法子。”

元老夫人见元若娴说的很笃定,沉思之后说道:“那你去吧,凡事不要逞能,做不了事让元家下人做,别轻贱了自己的身份。”

元若娴压下狂喜:“是。”

元老夫人到底不放心,指了个性格内敛却很沉稳的孙媳妇一同过去。

元若娴刚刚心情愉悦地出发。

元若枝就醒来了。

她夜里没吃东西,早上是生生饿醒的。

宝河庄上的粮食都搬去灾区了,元若枝洗漱过后,早晨吃的也是清粥馒头,配这个季节特有的荠菜。

玉璧一面打着哈切一面不甘心地说:“昨晚可是姑娘累了一夜,娴姑娘这会儿赶着去捡功劳。若姑娘早醒一刻,也轮不上她!”

元若枝沉声道:“我便是早醒也不会过去。”

她要看看,若要止住灾情,是不是元若娴非去不可。

玉璧不明其意,还在愤愤不平。

灾区。

元若娴半路在马车上换了一件崭新的雪青色的妆花褙子,里面是一件同色的纱裙,移步之间,轻浮若薄薄的花瓣。

这样的打扮,在人群之中一定是最夺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