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不敢靠近,但又觉得这声音有些不对,她听的出像是孟心慈的声音,但又是压抑的,甚至带了点哭泣声。
而且她感觉孟心慈的妖气已经弱的快断绝了。
她觉得里面可能有什么事发生,正要冲进去的时候,却又听见了贺兰玥的声音。
他的声音也很奇怪,低哑的、冷的、且还有一丝嘲讽:“哭什么,不是你求我来的么?”
然后便传来类似身体碰撞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不会是在打架吧,可感觉又不像啊。
见一扇窗户半掩着,便绕过去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孟心慈半散衣衫的跪伏在榻上,她身后衣衫几近完好的贺兰玥像是一头暴戾的兽正在征服着她。
阮璃只见过贺兰玥两三次,一直觉得他和贺兰陵很相似,都是冷性子,但因为年长所以多了几分稳重。
可现在,她觉得这个四哥一点都不像她之前见过的四哥。
现在的他,神色凶狠,因为太过用力,摁着孟心慈腰的手和脖颈间的青筋都爆了出皮肤。
看到这一幕,阮璃立刻偏开头,然后悄默声的推出院子外,紧接着一路狂奔的像星河鹭起跑去。
真是羞死了,竟然看到人家夫妻欢好之事。
她和贺兰陵成婚之前,有专门的妇人来向她讲过夫妻之事,因她知道和贺兰陵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就没在意,基本上还是个懵懂的状态。
但是刚才,就那么一眼,她就明白了。
可是,男人那个样子真的也挺可怕的,孟心慈的眼泪都在扑簌簌的掉,贺兰玥却没半分怜悯之心。
她急匆匆的跑在偏僻的小道上,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了上来,而且对方有一种极强大的压迫力。
感觉那人在追着自己,她立刻掏了一把豆子撒过去,一瞬间空中就飞出数只海兽向那人扑去。
“阮璃,你做什么?”贺兰陵的声音传来。
她回头去看,见他已经将海兽劈开,一颗颗豆子落下后四处滚着。
“是你啊,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出声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她松了一口气,结果一不留神没看脚下滑了一跤,脚踝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贺兰陵见她摔到后起不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阮璃感觉脚不但疼还动不了,倒吸着冷气:“骨头……好像断了,动不了了,我可能要成一个跛子了,呜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哭,让贺兰陵以为她真伤了骨头,便蹲下来伸手在她脚上捏了捏,骨头没断,应该是扭到筋了。
“只是扭到了,你跛不了,我去叫人来抬你。”贺兰陵说道。
她哪能同意,这里离二十四楼这么近,要是有人来将她抬走,肯定会传到孟心慈耳朵里的。
反正她做贼心虚,反正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晚上来了这里。
于是她一下子扑到贺兰陵的背上抱住他脖子:“你背我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贺兰陵又掰她的手:“害怕你还一个人跑这里来?下去。”
“我不。”她抱的更紧了,头也搁在他肩膀上,热乎乎的带着甜腻的气息绕在他的耳朵和脸颊上。
贺兰陵将头移开一些,他算是领教阮璃撒泼的功夫了,昨夜是,今夜也是,只要被她抱着,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甩不开。
他只能妥协,背着她往前走。
阮璃得了逞,但还是心事重重的,回头看向二十四楼的方向,又想起孟心慈买的水银,她不会是想杀贺兰玥吧。
不过贺兰玥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能被水银所杀,她究竟是要干嘛?
“贺兰陵,你四哥平日里脾气好么?”她轻声问道。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听别人的胡言乱语么?”贺兰陵以为是她又听到了什么。
“不是听别人说的,是我今天在城里看到四嫂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买药,我担心她会出事。”她解释着。
贺兰陵回道:“她不会有事的,四哥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会让她缺衣少食生病无医。”
“哦。”她嘀咕一声,然后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于是又往他背上窜了窜。
小海月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她本就软糯的像个熟了的桃子,背着他的少年也不是禁了欲的佛子,她这样的蹭来蹭去,身子软软的拂着少年匀称有力的脊背,就算是石菩萨怕是也要动一下凡心。
贺兰陵怔了一下,不自然道:“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不是乱动,我是快掉下去了,你是不是背不动我啊,你看起来身体也不虚啊。”小海月嘀嘀咕咕。
贺兰陵拿她没办法,无论多么正经的事,她都能往偏处想,他索性也不说话了,直接术法回了星河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