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当曹操重新回到凉亭时,脸上那待客的假笑同样消失殆尽,与曹昂相对而坐,看上去并没有要散席的意思。
曹昂看着面前回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的曹操,不禁开口问道:
“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之后便愁眉苦脸的?”
曹操捏着手中的酒杯,力度之大似乎想要将其捏碎一般,冷声道:
“是刘备,刚才那家伙跟我说想回徐州。”
曹昂似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味,似笑非笑着说道:
“回徐州?难道他这个汉室后裔就不想陪伴在他日思夜想的天子身侧,尽一尽那为臣的本分?”
曹操摇了摇头,冷哼一声:
“他给我的借口是徐州牧,当初陶谦将徐州交给他,虽然如今徐州已经尽数被吕布占领,但他依旧不能舍弃徐州的子民。”
曹昂眉毛微挑,轻笑道:
“这倒是个很符合他平日仁义形象的好借口。”
曹操冷笑一声:
“可这家伙自从天子亲自指认他为皇叔之后,我总觉得他俩在背着我暗地捣鬼。”
暗地捣鬼?莫非还有一次“衣带诏”?
曹昂愣了一下,想当初衣带诏事件就是以董承为首的几位朝中大臣,其中就包括刘备,但如今董承那几人皆已经被自己光明正大的处死了,只剩一个刘备而已,难不成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正在曹昂思索之间,只见曹操重新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对了,我儿对此事怎么看?你觉得这刘备是留在许都好,还是将他外放到徐州好?”
“如果将他留在许都,我担心让这样他与天子长久来往,来日必生变故;可如果将他放到徐州,龙入大海,日后若是再想召他回来,恐怕并非易事。”
看着头疼不已的曹操,曹昂却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父亲勿忧,可还记得咱们从宛城回来后同样在凉亭的那次交谈?”
曹操一愣,点了点头:
“那日你让我在讨伐袁术前先拉拢两个帮手,一个刘备一个孙策,说是能助我破敌。”
“如今说起来那刘备倒是真的帮上我的忙了。反倒是孙策,联姻之时耍花招也就罢了,如今讨袁大事竟然还敢跟我耍小心思,当真以为我曹孟德是好欺负的。”
说到最后,曹操的声音越来越冷漠:
“等我这几天着手收拾完袁术的残党,就必定先拿那黄口小儿开刀。”
话音刚落,便只听曹昂着急的说道:
“不可。”
曹操疑惑的转过头来:
“有何不可?”
曹昂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的看着面前的曹操:
“孙策暂时动不得。”
“我从校事府处得到的消息,自父亲讨袁之际,那孙策趁机便再度南下,连下江东数郡,大有势如破竹之势,等到父亲大军去了之后,怕是大势已成。”
“而一旦让他完全占据江东,那么孙策就算不是诸侯中最厉害的,但占据长江天险,也一定是最棘手的,这样的人,不到最后不能招惹,只能尽量拉拢。”
曹操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曹操听进去自己的话了,曹昂笑着又说道:
“父亲既然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可助你破敌的二人,那不知是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事后处理他们二人的方法?”
曹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