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先是被吓个够呛,又失足摔个半死,虽然走运被美人捡回来,却要天天喝中药,日日被针扎。
柳轻颜确实貌美非常,但那针扎在身上也是真得疼,以至于秦梓萱看见她就害怕。
人在屋檐下,秦梓萱知道躲不过去,但还是下意识往里面挪了又挪,直到肩背触及墙壁才停下。
留在这边照看秦梓萱的小丫鬟见柳轻颜来,自觉上前把秦梓萱拽到床边,叽叽喳喳汇报这一日秦梓萱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胡乱动弹。
小丫鬟语速很快,秦梓萱听不太清,只大概听到她在说自己试图下床的事。
其实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有几处磕得重还有点疼以外,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
一连躺了十来天,身子骨都快要躺废了,她当然想起来活动活动。可这小丫鬟就是不让她起来,也不说话,就使劲按着她瞪她凶她。
秦梓萱也委屈啊,可却被人先告了黑状。
等小丫鬟告完状,秦梓萱身上已经扎了五六根针。
“我想...”
秦梓萱想给自己讨点福利,话没说完,身上又多了一根针。
柳轻颜也没看她,转身又捏了一根在手上,“嗯?”
“...还要扎多久?”
这次柳轻颜倒是听进去了,停手思索了一下,“明日再行一次针,便可。”
一听明天还要扎,秦梓萱瞬间就蔫儿了。但想想已经被扎这么多天,多个明天似乎也不算难忍。
就是这药,不知道能不能减减。
她正思考该怎么开口,门又被人推开了。小厮打开门之后也不进来,只在门口站好,静静候着。
秦梓萱很想问:难道就没有人想过,进来之前要敲门吗?
然而,她不敢。
“嫣儿。”
人未到声先至,一位蓄着胡子的儒雅美大叔从门外进来,直奔床前。
两个丫鬟曲身拱手,齐声道,“老爷万福。”
原来是柳老爷。
“爹爹回来了。”柳轻颜也站起来,抬臂拱手,“爹爹辛苦。”
“嗯,回来了。”柳老爷草草往床上看了两眼,回桌边坐下,“嫣儿近日可好?”
“好。”柳轻颜把最后一根针扎好,在下首落座,“爹爹此去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都是小事。”
一度无话,只有小丫鬟在旁殷勤侍奉,为两位主子倒茶。
“嫣儿确定,就要他了?”
四个人八只眼齐齐看过来,秦梓萱一愣,闭眼装死。
柳老爷似乎叹了一声,听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婚期已定,再反悔也来不及了。”柳轻颜倒是平静,丝毫没把这当回事。
“你若不愿意,退了这婚就是。我的女儿,便是不嫁,也断不能让人委屈了去。”
“于家中有益,女儿哪里委屈。况且,”柳轻颜笑了下,“就她这样,哪里有那本事。”
他们说得慢,秦梓萱差不多都能听明白。听到这一句,很想跳起来问问她,‘我哪样了?你个小屁孩,凭什么瞧不起人!’
柳轻颜今年才19,她现在这副身子虽然是有点小,但她的灵魂可都22了,凭什么要被一个小孩儿这么轻视。
然而秦梓萱只稍微动了下,身上各处就开始疼,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扎着十来根针,除了乖乖躺着,什么都不能做。
婚姻大事,她好歹也是当事者之一,为什么就没有人来问问她愿不愿意呢?
憋屈,郁闷,还不能说。
唉~
-
送走柳老爷,柳轻颜回来给她拔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