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顺着赵韫的意,俯撑在男人身上,她内心有着很强的清洁意识,觉得自己的外衣与无数尘埃接触,必然是脏的,不能贴在赵韫未有寸缕的身上,于是又只好抬着跨,两人近得几乎交息,可哪处都没挨着碰着。
傅闻钦看着赵韫抬眸,用自己柔软的唇蹭她的脸颊,他仿如一只矜贵的猫,就连蹭人这样亲昵的举动,都做得好似施舍一般,熠熠的眸光勾着人的心魂,又绝不进一步主动。
昨夜赵韫本就没有伤着,至多有些肿罢了,此时此地再来一场也毫无压力,弄得多了,他怀上子嗣的机会也就大些。
可傅闻钦十分克制。
她一面受用得浑身难忍,一面却不容拒绝地一把捞起赵韫,迅速替他穿好了裤子。但她到底没有忍住口舌之欲,冰凉的唇瓣压在赵韫唇上尝他。
下身被轻软布料包裹的同时,赵韫心中泛起一丝失落,他不喜欢接吻,他根本就不会,除了张着嘴,什么也不会做......虽然是有些舒服,可昨儿亲了好几回,他怎么也收不住自己的口水,多得要命。
这样太丢人了。
好在陛下并不嫌他,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不是。
亲密交缠的气息又乱了赵韫心神,他顾不上失落和气愤了,连带腰根处发起麻,接着软了身子,湿漉着唇倒在榻间轻喘。
傅闻钦的手指轻抚过赵韫偏向清瘦的小腹,起身道:“吃些东西,在这里等我。”
赵韫也有些饿了,点点头应承下来,看着陛下出去,才翻身将脸埋进被褥中,深吸口气。
呜,他刚刚又没收住。
云烟阁的窗户开着,夕阳下沉,投进几抹金色余晖,洒在赵韫静谧靡艳的脸上。他自幼心肺不好,闷在房间里总让他呼吸困难,所以惯开着窗。
可是这扇窗太小了,隆冬盛夏,还是会觉得闷,他想,等以后迁居到了主殿,他一定要修一个大大的窗户出来。
皇宫内每个侍君都有自己的小厨房,若要自己做,提前派人吩咐御膳房一声,就不会送吃食过来。
傅闻钦打发了白梅去,见另一个男孩子瞪大双眼看着她。
?
“怎么?”她质问。
“陛陛...陛下,奴不会做饭。”罄竹被问得吓个半死,声若蚊吟。
“我做。”傅闻钦熟练地操起一口锅来清洗,震惊了罄竹一脸。
好怪,陛下亲自做饭!这是真实存在的吗?罄竹内心微妙非常地后退几步,打算把这件大事赶紧告诉主子。
“别动。”
罄竹刚退出五六步,转身转了一半,就听见身后陛下又喝住了他,陛下的声音又冷又沉,好凶好凶。罄竹两腿发抖。
“他在睡觉,别去吵他。”傅闻钦吩咐一声,睨了罄竹一眼确定他没再动了,才转身去舀水和面。
罄竹震了震,直接原地挨着小厨房的门板抱膝坐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陛下忙碌的身影。
这...这么心疼主子的吗?他觉得一会儿用膳,主子要是知道饭食是陛下做的,肯定会被呛到的!
黄昏,白梅交代完事回来,见罄竹坐在厨房门口一脸莫测,不由道:“你发什么呆?主子那边不用伺候了?”
“嘘!!!”罄竹赶紧回头疯狂眨眼,拼命指着厨房里面暗示。
白梅莫名地看着他,缓缓行动着,在看到小厨房里那个乌色身影时,眼睛都大了一圈。
“差不多了,去叫他。”傅闻钦回眸盯着白梅吩咐。
“是。”白梅受惊过度,心跳得飞快,连忙推门而入,在床上寻到了熟睡的赵韫。
“主子。”他轻轻推了推。
“唔。”赵韫睡得不深,被碰了下就醒了,暗叹他竟然睡着了,望了眼外面昏黄的天色,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该用晚膳了,主子。”白梅抓了抓脑袋,扶赵韫起身,蹲下身伺候赵韫穿鞋。
“陛下走了?”赵韫想起陛下临去前说要去传膳,可他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也许陛下觉得无趣,就离开了。
白梅面色怪异道:“没有,在等您呢。”
嗯?还在,却没把他叫醒。
赵韫缩在绣鞋中的脚趾蜷了蜷,温声道:“那我们过去。”
外殿的门大开着,雕花圆木桌上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身着乌色华服的冷艳女子淡然瞧着门外,一手放在桌上,另一手搭在膝上,显然是在等人。
赵韫凝眸看着那两碗面,狠狠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