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原来是女公子(1 / 1)一见国师心凉凉首页

时值夏日,暑气逼人,虽然白芷已经尽可能地带凉凉往阴凉幽僻的巷子钻,但是出行时间太长体力消耗也是个问题。不说凉凉是个姑娘家,就是他的身体多多少少也有些吃不消。    现在可不比从前,体力差加身子弱实在是摆在面前令人万分犯难的大问题。    “前面不远就是茶馆了。”白芷注意到凉凉的步伐明显慢下来,抽空回她一句。    凉凉频频深呼吸,她其实不只是累,她胸闷得快要翘气了。    白芷将手搭在她耷拉的脑袋上轻揉了下:“忍一忍。”    凉凉不确定这个‘忍’包含了哪几个方面,她抹了把汗吸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来。    从那条小巷出来以后,凉凉随国师又陆陆续续转了好几条巷子。五花八门的新鲜玩意看得她目不暇接之余,难免在心中暗忖国师竟对这些地方如此熟悉。    记忆里的他明明成天宅在屋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难想象不喜人多不喜喧哗的国师居然对闹哄哄的市集了若指掌穿梭自如。    明明她一直都在国师身边随侍左右,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从不知悉,凉凉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走了这么久的市集,踩的多半是古灰色的青石板路,去的很多在幽僻古朴的深巷小铺,要不是大范围建筑还是十分美轮美奂高大上的高屋建瓴,凉凉会以为上京很穷,穷到压根没有装潢阔气的酒楼店铺。    稀罕的是国师这回带她去的茶馆有三层高,规格只大不小,装潢之华丽让凉凉一下子大饱眼福。    她跟着国师到楼上厢房,沿路能闻淡淡茶香,氛围很是清雅惬意。起先凉凉还能耐着性子乖乖坐,等到堂倌把茶水糕点送进来,凉凉立马伸手拉住他。    堂倌扭头一看,客客气气地笑问:“小公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凉凉闻言,反而为难起来。    她猛然想起这里不是国师楼,国师楼的人习惯了她是哑巴,稍稍比划就能理解明白大概的意思来。可是这里是外面,情况完全不一样。    白芷抿过一口热茶,兀自开口询问:“钱老板今天在吗?”    堂倌脆声声地应:“少东家就在楼下,这位爷可是有事找他?”    白芷挑眉:“老东家呢?”    堂倌微愣,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不巧,老东家前些日子腰折了,近来都是少东家在这儿打理。不知这位爷是哪里找?”    白芷只说了一个字:“琛。”    堂倌静默片刻,旋即笑了:“原来如此。小的这就给你下去传达,爷稍等片刻。”    堂倌麻利地退了出去,白芷好整以暇地端茶轻啜,然后对隔壁苦着脸憋气的凉凉说:“待会本座有事下楼,约莫需要三盏茶的时间。”    凉凉背脊一直,眼珠溜溜地计算三盏茶的时间够不够拆裹胸再包回去?速度快好像足够,可就怕他突然提早折回来了,不知能不能央他在门口稍微等一等?    没一会儿,这堂倌已经传完话回来请人,凉凉还在脑内努力排练着过程。    等到把门阖上,动身下楼的白芷这才边走边吩咐堂倌:“劳烦请位女堂倌帮忙看门,别让任何人进入那间厢房。”    堂倌应声点头:“好叻。”    这时候的凉凉正搬凳抵在门前,她猫着腰靠着门板迅速宽衣解带,松开裹胸布的瞬间总算能够长出一口气……    真的真的太憋了!    凉凉歇了会儿,想多喘几口气再包回去,倏忽感觉背后的门板有动静,竟是有人从外头试图推门。这一下可把凉凉吓惨了,怎么国师这么快就回来了?!    裹胸已经来不及了,凉凉赶忙把衣裳拢一拢,她这才囫囵把腰带系好,帽子都还没来得及扶,外面的人已经破门而入,伴随而来的是一把娇滴滴的嗲腔:“公子,你家那位爷让奴家上来侍候您了。”    “……”    凉凉缩成一团满头黑线,哪位爷??    因为背着身子缩成一团,外面进来的姑娘看不清对方面貌还有胸前的两团圆鼓鼓,扭着小蛮腰迈着金莲步就蹭了过去:“原来是位这么年轻的小公子,瞧您这模样真腼腆,难怪那位爷借故避走,这是怕您害羞呢。”    “……”    这里是茶馆不是青楼,没走错地吧??    凉凉被那缠过来的姑娘体香熏得狂打喷嚏,对方一见,又是关切又喊心疼,非说要用身体温暖她。凉凉被她烦得没办法,忍无可忍地转过脸来挺胸脯,虎起杏眼状作瞪人。    可惜凉凉长得毫无霸气,瞪起眼也凶不了人,好在这一下倒是阻止了缠上来的姑娘了:“哎哟,女的?”    凉凉继续挺胸脯,重重点头。    “原来是位女公子,看来奴家打扰了。”那姑娘上下打量一眼,掩唇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面露失望,摇摇摆摆就走了。    见她走得这么干脆,凉凉杵在原地反而不知所措,完全看不懂刚刚发生什么事。    总不会真的是国师给她安排的姑娘吧?估且不论她不是真的男人,国师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再者这里不是纯粹的茶馆吗?!    凉凉边拢衣襟边心悸,难道这里其实是披着茶馆皮的青楼?    经过方才那一吓,凉凉宁可等到国师回来挨他骂,也不要在这种不安心的环境下脱衣服了。    她低头瞅胸,很犯愁。    这时门板嘎吱一声,再度响起推门的声。凉凉警惕地梗脖子,扭头看去,忽然一呆。    来人不是方才的姑娘,也不是馆里的堂倌,更不是国师本人。    来人衣着光鲜,是京中十分普遍的世公子装扮。他年岁不大,约莫只比国师稍长一些,本是芝兰玉树的俊逸公子,可是在凉凉眼中,却早已被梦中那张阴鹜面貌所掩盖。    闵明华神色复杂,低声喃喃:“是你吗?”    *    “那个人是谁?我来这么久头一回见少东家这般诚惶诚恐。”    闲来无事,茶馆几个堂倌聚在一起,新来的几个推搡那个给白芷领路的堂倌,他嘿了声:“知道‘琛’吗?”    众人讶然,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咱们茶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后大东家?”    堂倌郑重地点点头。    “可是……”其他人不禁抓脑袋:“不是说那位正牌大东家早几十年前就没在了嘛?”    堂倌翻白眼:“就不能传给别人喔?”    众人面面相觑:“那倒是。”    *    凉凉惶恐地左顾右盼,发现无处可躲,只能耷拉着瑟缩脑袋,微微发颤。    闵明华想要靠近,却发现她抖得更厉害,不禁皱眉:“你还记得我吗?”    凉凉下意识摇头,猛摇头。    她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应对这一切,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克制不住惧怕对方。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与闵明华见面,明明梦里至少还会再晚一些……    “说谎。”闵明华的声音徒然一冷:“若是真不记得我,你怕什么?”    凉凉欲哭无泪,她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他,她哪知道会提前遇见闵明华?!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闵明华抓住她的胳膊,无意识地收紧力道,渐渐目眦欲裂:“因为你也恨我对不对?连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    凉凉摒住呼吸,不敢哼声不敢挣扎,可是闵明华抓得太用力了,痛得她整张小脸皱了起来,眼眶不禁湿漉漉。    闵明华阴鸷的双目剜过她的脸庞,在接触到她的痛苦时力道微松……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凉凉深呼吸然后蓄力一蹬,奋勇地拿脑袋撞向对方的下巴!    遂不及防的闵明华被这一磕咬伤舌头,刹时满腔都是浓浓的血腥。    凉凉趁机甩人就逃,刚打开门,就见那个之前扑她的姑娘站姿妖娆地守在门口,一见她立马拦过来:“女公子别急呀,不与我家公子多聊会?”    “……”原来一伙的!    凉凉一个矮身,弯腰从她腋下溜过去,拨腿立刻就要跑。哪知那姑娘反应更快,拦腰就把人给捞住不让逃,顺手捏了捏凉凉的嫩颊,嘴上嗔怪道:“瞧你,吓死奴家了。”    明明是个媚态万千的姑娘家,偏生力气奇大无穷!凉凉苦着脸挣扎无果,硬起头皮张爪袭胸——    这两手下去,无敌的丰满手感令凉凉头皮发麻无地自容,被袭的姑娘哎哟一声柳眉凝蹙,没忍住去掩酥|胸。    脱手的凉凉机不可失,立马就要拔腿狂奔,哪知还没开跑衣领又被人提起,单手将她双手反扣。凉凉咽了咽口水,仰望对方高大的身躯,与她的小个子形成鲜明对比。    凉凉心底直发凉,此时的闵明华也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他用手捂着嘴巴,手上带点腥红,一张脸阴沉得能够挤出水。    “干得好啊,阿水。”酥|胸被抓的姑娘凑过来嗔怒道:“这丫头好不老实。”    敌多我寡,单枪匹马的凉凉苦着小脸扁着嘴,三盏茶的时间怎么还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