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小师弟太偏心(1 / 1)一见国师心凉凉首页

据说土窑乳鸽特别香。    拔毛掏脏塞蘑菇,剁姜切蒜再撒点椒粉调料,涂抹腌制的过程中顺便去附近的莲花池折几片大瓣荷叶,洗净煮开晾干再包好,取细麻绳结结实实捆一圈防止散落,就可以放进窑里慢慢烧。    挖坑搭窑的泥要干净,层成小小的金字塔,各人有各人的手法讲究。烧窑得仔细看火,掐准时间,看泥烧得焦黑透红就大功告成了。    出窑的乳鸽肉肉质肥美,鲜香扑鼻,焦香的肉味中透着荷叶淡淡的清,简直好吃得不得了。    味道是很美好,可是残酷的现实却一点也不友好。    凉凉和姜衍忙活了一下午,把国师的信鸽变成土窑乳鸽给吃了。等国师拎着凉凉找到烧红的泥窑时,姜衍已经叼着半只乳鸽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被落下的凉凉独自面对冷若冰霜的国师大人,瑟瑟发抖。    “柳。”    凉凉一个激灵,浑身漆黑的暗卫柳稳稳落地,就立在她的身后。国师将信函递于他手中:“把这封信送出去,然后去把姜衍给本座逮回来。”    暗卫柳领命消失,前后不过两句话的功夫。    凉凉悄悄抹冷汗,差点以为国师这是把柳叫出来吊打她一顿。    逮不着姜衍,白芷决定先收拾家里小的:“好吃吗?”    凉凉想哭,还没开始吃呢,国师已经叫她了。    虽然她的哭丧脸很可怜,可是白芷决定继续不为所动:“本座问你,膳房可是克扣你的伙食了?”    凉凉摇头。    他又问:“那可是本座饿了你?”    凉凉又摇头。    白芷挑眉:“那你是觉得,本座养一只能够分毫不差千里送信的鸽子,就是给你和姜衍打牙祭的?”    这下凉凉不摇头了,老老实实压下羞愧的小脑袋。    白芷冷笑了:“知道你们这一顿耗费本座多少人力物力还有财力吗?”    凉凉默默反省,那肯定比养她还要费时费力还费钱。    如果白芷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告诉她不,养你更费钱。不过时下他更专注于针对凉凉的教育问题,微眯双眼:“你以前可不会这么不懂事。”    “最近这是怎么了?”    今日这一出不过是借题发挥,这才是白芷真正想问的事情。    最近这丫头怎么了?    凉凉是他带回来的,养在身边很多年,举手投足无不熟悉。她的反常有目共睹,就连姜衍也能够看出来,身为她的主子,白芷自不可能毫无所觉。    如果说凉凉完全变了一个人,白芷还能怀疑是否被人调了包。可是凉凉还是原来的她,乖巧的时候很听话,吃饭细嚼慢咽温吞吞,每一个细节动作都是老样子,只除了……    不再喜欢亲近他。    当然,不能说从前就有多亲昵,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刻意闪避。    这种带有嫌弃意味的举动看不出来倒也罢,看出来了,素来被人拥戴被人爱的国师大人可是有脾气的。    最近怎么了?凉凉被问住了。    一想到那个令人困扰的梦境,她咽着口水,怯生生地摇摇头。    这个问题没有解,并不纯粹只是因为凉凉无法开口说话。白芷说不清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他隐隐察觉问题的出现,凉凉已经变了。    至少从前的她是不会这样畏惧自己的。    白芷眸底的芒光明灭不定,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不言不语的国师比兴师问罪还可怕,凉凉很犯怂,她小心翼翼地拉扯国师的袖子,努力表达自己只是肚子饿贪吃的愧疚与歉意。    若有所思的国师垂首,淡淡睨她一眼:“最近是不是胖了?”    “……”    最近是不是胖了,是不是胖了,是胖了,胖了,了,了了了……    被嫌胖的凉凉当天晚上只吃了一碗饭,国师权当她白天鸽子吃撑了。在逃的姜大师兄被逮回来胖揍一顿之后被吊在树上喂了一夜蚊子以儆效尤,好在国师的信经由暗卫的手总算平安送到了钱少梓手中。    但是送信回来之后,柳却向国师汇报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你是说,信件有所泄密?”白芷放下手中的卷轴:“是姓钱的那小子干的?”    是他太高估了钱少梓,还是一不小心看走眼?    “并非是钱少东家的问题。”柳顿声:“有人在暗中盯着这家茶馆。”    白芷挑眉:“什么时候开始,本座离开之后?”    柳摇头:“依属下暗中观察,绝非短时间的问题。”    “也就是说早就被人盯上了?”白芷静默片刻,缓缓卷起图轴:“那看来要不是凉凉把这信鸽给吃了,指不定本座现在还发现不了。”    柳眉梢一动,抬首看去,国师已经踱至窗前。月影如画,光华流泄,那道颀长身影笼罩在他的身上,着人不寒而栗。    “你说她会不会其实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把那只鸽子给吃了?”    柳不禁打颤,低眉垂眼:“属下不知。”    白芷舒眉望着沁人月色,低喃自语:“呵,怎么可能。”    姜衍被吊在青樟树上,活像家有小媳妇的恶婆婆指使凉凉给他扇风赶蚊子。凉凉居然勤勤勉勉很听话,不知道的还当这吊在树上的才是她的真正主子呢。    看在她表现良好,姜衍勉强消停下来发牢骚:“小师弟太偏心了,我吃你也吃啦,凭什么抓我不抓你呀?”    凉凉默默摇扇子,心道他若不是脚底抹油吃完就逃,肯定不至于被揍得飞起。    姜衍强辞夺理:“再说这鸽子还不是你带的,要不是你抱着鸽子在我跟前瞎溜哒,我会教你窑鸽吗?”    凉凉一脸冤,明明她原本打算放飞的,是姜大师兄非说这是肉鸽,放了可惜,非要烧来吃的。    “归根结底还不是你自己没听清楚,你不是说他给你的嘛,怎么后头又变成了借你玩了?”姜衍吊在半空踢腿。    凉凉摇扇摇得手酸,蹲在地上懊恼捧腮。    这不是想着反正这只鸽子以后会给国师惹来大麻烦,索性趁着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抱走它么……    可是凉凉一时却忘了,现在的小信鸽可还没有给国师带来大麻烦,这时候的国师自然不会嫌弃不要甩给她。    “小凉儿,快给本大爷摇扇。”    苦逼的凉凉赶忙爬起来供大爷使唤。这种程度没什么,无论如何姜衍是因她受累,都怪她给记岔了,没捋好前因后果瞎搅和。    凉凉仰起小脸,望着吊在树上的人,不禁感慨……    要不是见姜大师兄被揍成猪头这么惨,她才不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