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你又不是哑巴(1 / 1)一见国师心凉凉首页

可是等凉凉追出来的时候,国师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看着昏暗尽头的廊道很发愁,国师走得这么快,这时候回去肯定赶不及。所以说刚才为什么要躲?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抓包的命运啊……    无奈之下,凉凉只能默默在脑海里模拟应对之策,苦逼兮兮地沿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后知不觉发现不对了,来时这一路有那么多扇门的吗?    好像并没有。    凉凉直觉走错了,立刻调头往回走,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回原来的四神正殿。    她明明沿着笔直的一条线,既没有遇到分岔口也没有拐弯再拐弯,为什么还会走错呢?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不会这么邪门吧?凉凉心里打鼓。她尝试打开两旁的门,可是每一扇都是上锁的,怎么也打不开。    途劳无功,没有尽头,就更绝望了。    其实鬼打墙并不至于,门也不是全然上锁,只不过下面的人误闯了镜子廊道,并且成功错开了没有上锁的每一个正确选项,导致自己把自己吓懵逼吓慌,这才怎么也找不着离开的路。    奴娇卧梁看她在底下团团转,打了个哈欠,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一不小心发出声音,就被底下的凉凉给听见了。    这要是换作一般情况下,凉凉看见她绝逼掉头就跑了。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尤其她正在‘鬼打墙’,看到奴娇如遇亲故,欣喜若狂直蹦跶拼命招手。    这个反应与头几次见面的反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天壤之别,奴娇沉默片刻,一跃纵身落到地上。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靠山了,就可以不怕我?”奴娇歪着她的骷颅头,以一副轻巧又随性的口吻说:“我告诉你,我可以随时随地弄死你,然后不告诉你的主子,让你的尸体臭在这里。”    “……”要不要一下来张嘴就是满满的恶意?    国师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奴娇根本没有这么听话,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阳奉阴违。凉凉心下惴惴,可是如果不求助于她,就只能留在这里继续徘徊。    凉凉一咬牙一跺脚,决心死死拉住奴娇的袖子不撒手。刚才发现奴娇的欣喜若狂已经说明一切,比起长时间独自徘徊在陌生的地方惊恐彷徨又无助,她宁可挨顿毒打任奴娇欺负。    奴娇曾对国师说她有她的大原则,既然她连姜衍这样的都能够几次三番说放过就放过,凉凉觉得奴娇肯定也不会因为她这样的小虾米而破坏她口中的‘大原则’。    奴娇低头看她拽住自己袖子的手,半晌说:“大胆,你竟敢碰我?”    闻言的凉凉跟触电一般咻一下抽手,然后听奴娇哼哼一声,以一种恶趣又讽刺的口吻嘀咕说:“胆小鬼。”    虽然语气仍旧友好,可是凉凉直觉奴娇的恶意相对减弱不少,最起码奴娇张口不再说要弄死她,而对她说:“跟上。”    凉凉瞬间心花怒放,好感蹭蹭蹭往上涨。她觉得奴娇其实是个特别口是心非的别扭姑娘,虽然嘴上总是恶意满满,可是心灵一定又真诚又美好……    然后,凉凉就被奴娇带去蹿迷宫,间或碰上机关差点被捅成马蜂窝,或者路过满地疑似潜入者所留下的骷颅尸吓得半死,然后挤过卡成缝隙的铜墙铁壁时蹭了一脸斑斑铁锈,还差点被头顶隔三岔五滴落下来的腐蚀液灼烫头皮——    当九死一生的凉凉泪汪汪地重新见到那扇四神正殿的大门时,五体投地给跪了。    凉凉严重怀疑奴娇故意的,不然她去的时候一路平坦,为什么回的时候就那么坎坷??    旁边的奴娇插着腰,气定神闲咯咯笑:“我可是很少这么帮人的,就当作是日行一善助人为乐吧!你可另忘了我的恩情啊,以后就是死也得先还给我的。”    “……”说好日行一善助人为乐呢?    奴娇迈开步伐就要走,突然被人又扯住,她不解回头:“做什么?”    做什么?凉凉懵逼,这才回到四神殿,可还没找回国师那里呢!    奴娇拍了拍骷颅头的脑门:“剩下这么点路你还不会走啊?”    凉凉厚着脸皮点点头,刚刚不就是从这里出来以后就走岔了么?    “那不行,哪有帮了又帮这么便宜的好事?我可是很贵的,要收费。”奴娇煞有介事道。    凉凉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奴娇拉着她的胳膊说:“咱们这么熟了,那就给你意思意思打五折,就这半条胳膊吧……”    凉凉咻一下抽回来抱住手,如临大敌,说啥也不想给她当点心。    奴娇不乐意了,一双眼睛散发烁烁寒芒:“你敢赖账?”    凉凉猛摇头,比手划脚表示自己可以走,不需要她带路了,这样总算是赖账了吧?    奴娇咂巴嘴咽口水,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嘁,跟你开玩笑的。”    就这小动作,凉凉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奴娇很主动地表示会替她继续引路:“我不会吃你的。”    虽说凉凉始终不信人吃人的说法,可是奴娇有时候表现得真的太不像人,以至于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奴娇的‘吃’当作是个玩笑话。    如果,她真的会吃人呢?    奴娇走在前头:“再说了,你的国师放话了,我才不敢吃你呢。”    凉凉眨眨眼,瞅着奴娇的那颗骷颅头。    奴娇转过她的骷颅头,掩盖在下面的表情看不见,凉凉只能从她倾吐来的声音里面分辩出一丝丝不同寻常的端倪:“你的国师对你真好。”    “不过我的国师对我也不差。”    凉凉愣了愣神,追上她的脚步,扯动她的袖子……    你的国师是谁?    奴娇没有答话,静静看着前方,然后斜了凉凉一眼:“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凉凉被她问住,犹豫着应不应该点下脑袋,却听奴娇率先嗤声笑了。    “你又不是个哑巴。”    凉凉神情一滞,渐渐停下脚步。    “就在那。”奴娇指着前面,回头看她一眼:“你不会还要我送到门口吧?”    凉凉咽了咽口水,碎碎摇头。    奴娇轻笑,将食指抵在骷颅嘴前:“快去吧,我不告诉你的国师。”    “这次不骗你。”    *    凉凉在门口磨蹭了一小会,这才小心翼翼地摸回国师的寝居里。    原本以为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将是国师怒气腾腾的黑脸,或者美美地幻想一下也可能是国师焦虑万分的担忧表情,可是当她进去以后,却发现国师就平躺在玉石榻上,既没生气也没焦虑,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或者说根本就没发现她丢了的事情。    这么大一个人丢了,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凉凉难掩震惊,趴在榻沿看了又看,难道国师今晚其实是去梦游了?所以梦游的他才会没有发现她不在了?可是从前怎么都不知道国师居然还有这种毛病的?    “回来了就去睡觉。”    正在苦思冥想的凉凉被吓了一跳,国师维持原来的睡姿,只有眼皮浮动,应该是醒的。    所以说国师其实是清醒的,并且知道她不见了……那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问呢?    国师的冷淡令凉凉有点小受伤,她垂头丧气地蹬鞋子爬上床。    因为国师睡在外面,她只能越过国师往榻里面钻,可是这才探过半身,刚要跨过国师时,那双原本闭合的眼睛一点一点缓缓睁开。    凉凉低头一见,瞬间恢复精神,瞅着他默默摇尾巴。    国师捏着她的下颚,左右打量:“真脏。”    “……”    凉凉才想到自己跟随奴娇‘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方得以找回来,灰头土脑一脸脏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最不能忍的是国师不仅不关心,居然还倒打一耙嫌弃她!    要不是国师夜游跑了,她会好好的觉不睡也跑吗?悲愤交加的凉凉缩回那条刚跨过去的腿,决定今晚就躺地板不和他睡。    这一脚刚踩在透心凉的地板上,她背后玉体横陈的国师大人懒洋洋地发话了:“别闹了,明天要早起,还不赶紧过来躺下?”    凉凉憋了憋,死没出息地滚回去在他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