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青石小道,祝九歌左顾右盼,见四周没有可疑之人,她才抿了口口水,忽地停在一扇门前,抬手扣门。
扣扣扣。
清冽的声音在冷风中飞散,祝九歌附耳仔细听门后,没有任何回应。
“不在吗?”祝九歌小声嘟囔。
说话间继续扣了两三声,嗖地,什么东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轻轻地落在地面。
祝九歌面色一紧,扭头做紧惕状。
“谁?”
两侧没有行人经过,祝九歌拧起眉头瞧着地上的纸鸢,白色宣纸折叠而成没有竹条做支架,软踏踏地附在地上。
走下阶梯弯腰捻起缩小版的纸鸢,祝九歌将其翻过身来,掀开“燕子”翅膀,果然,有人故意为之。
一句话静静躺在宣纸上,折痕之下,“莫”与“招”二字歪歪斜斜,深深刺进祝九歌心里。
“切莫太过招摇。”
她黛眉深蹙,一双星眸噙满疑惑不解,到底是谁给她传的字条?
是提醒,还是威胁?
突如其来的插曲,令祝九歌雀跃的心情全无,手心紧紧攥着纸鸢回了祝府。欢笑声围绕东院,好不热闹。
最先瞧见她的是祝五歌,迈着欢快步伐将她拉着进了屋子。
“九歌,你回来了,手怎么这么凉,哦?手里拿了什么呀?”
祝九歌猛地甩开五姐,抬头见五姐惊讶的目光,她才回过神来,扯出一抹僵硬微笑,“没,没什么。”
说着,将握着纸鸢的手挪到身后。
幸亏这时常婉儿听见声音,打了帘子伸出头来,“九歌回来了,快进来。”
祝九歌咧嘴一笑,“好的娘。”
“九歌,你明日一去,咱们姐妹五六日都见不着,大夫人和母亲为你准备了好些东西,你一定要记得,不要挨饿挨冻,平安回来。”
听着五姐的絮叨,祝九歌蓦地扭头,对上五姐无辜的大眼,惊诧道:“五六日?”
“对,对啊。”
这时,房中常婉儿的嘲讽如期而至,“怎么,打退堂鼓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跟着管嬷嬷……”
“太好了!”祝九歌高声笑道。
“什么?”常婉儿蹙眉。
祝九歌轻快地踏进屋中,眼前熟悉的一切似乎更加顺眼了,就连苦着脸的春眠也好看了。
“娘,我一定会在军营里好好待着的!”
她挺直了胸膛,目光坚定,仿若一位即将策马杀敌的将军,气宇轩昂。
“最好是。”常婉儿一副不太相信她的模样,继而叮嘱道:“军营里的男人大半粗鲁,你可不能像在家中肆意惯了,惹了祸,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娘,我知道了。”
祝九歌听不得念叨,却又不能转身离开,只得懒洋洋地坐在一旁听着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