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下课云雀便找上来,二话不说将流霰提溜回山顶的住所。
方才将每一种口味都挨个尝过去的云雀觉得口咸,一进院门就抄起桌上放凉的茶盏一通咕咕牛饮。
“霰霰渴吗?”猛灌之后的云雀稍舔唇瓣道,“我让谷儿再去煮一壶。”
流霰摇了摇头:“不必了,如有需要,这里的物什我都熟的,不用麻烦谷儿。”
“也是,你刚才都没怎么吃,亏得本君特意捉来鳌白鱼向你赔罪。”云雀抱着茶盏,心下颇为失落。
“难道作为一个称职的好师长,仙君不是给大家捉的么?”流霰容色未动,但语意间隐含调笑。
“好哇,你又整这出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颂笛老娘儿们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故作事外!”云雀抱怨了两句,又噘嘴拧巴道,“本君以为,直截了当给你十条鳌白鱼你未必会受,没成想混在课堂上,你也一口未动。多温养多滋补的小灵鱼儿呀!”
流霰见云雀又闹起小孩子脾性,抿出一丝笑来:“一口未动是夸张了,我稍尝过几片鱼肉,这样肥美的滋味的确叫人惦记。彼时,我央着荷风陪我去捕鱼,不过是因为仙君你想吃罢了,但现在自己尝来倒也勾出瘾了。”
这女人......
云雀心下突突直跳,多么稀松平常的逻辑啊!
因为你想吃,我就去给你寻来,殊不知那个被留心着、被记挂着的人该有多么情动难耐!
云雀把眼一眯,对流霰这样撩人于无形的本领深表......鄙视......
云雀毕竟也是万年老江湖,笑吟吟地将撩拨反弹:“你想吃,本君再去捉便是。”
流霰有理有据地怀疑道:“不必了,仙君你确定清绥山里还有鳌白鱼的活口?”
云雀幽怨地瞪了一眼煞风景第一名,说:“......”
流霰忽然提起另一茬:“其实我有些好奇,仙君是怎么捉那鳌白鱼的?”
“你猜。”
“仙君不像是有耐性坐而垂钓的,莫非你将整条溪流全抽了去?”
“你当本君是那吸水龙王啊?”
“是我欠考虑了,活水不是那么容易抽尽的......”
云雀一顿奸笑着卖了关子:“本君料你也是猜不出来的,就当这是永远的秘密吧。”
事实上,云雀之所以没好意思说,那是因为她确实为图省事,直接放了一记黄鼠狼迷魂屁,将那醒着的时候万分狡猾的鳌白鱼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云雀是个务实的人,能传授给流霰的功法都是她自己用过且觉得好用的。
咳咳,尽管上仙放的屁蕴含充沛的灵力真气,百利无一害,但云雀怕大家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所以选择略过不提。
“反正那帮小崽子都吃得很香,都说吃人嘴短嘛。”
“总觉得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非也非也,本君懒于思考,顶多当个从犯。”
“嗯?仙君当真与人合谋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