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虽疼云婉,但也不是一味纵容,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大为光火,训斥道:“婉儿!你这是在威胁祖母吗?”
云婉闻言咬了咬嘴唇,从小到大,她都是杨氏的心尖宠,这般严厉斥责她还是头一次。
但她真的不能再让云星冀因为她受罚了。
挺了挺脊背道:“祖母,婉儿不敢!”
“但是二哥哥这次真的没做错事,祖母不该责罚他,若是祖母执意要责罚二哥哥,那就让婉儿代为受过吧!”
杨氏叫她气的不轻,她是这府里的老太君,当家主母,教训个身份卑微的养子,还有什么该不该?
指着云婉手指一阵哆嗦:“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执意要护着他是吧?那你等会儿可不要喊疼!”
说着朝一旁的李嬷嬷道:“李嬷嬷,去取戒尺来!我今日便亲自好好教训教训她!”
云婉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受伤的看着杨氏。
祖母不疼她了!当真要打她!
委屈!
云嫣却在一旁抗议:“不是要动家法吗?戒尺算哪门子惩罚啊0?”
云星冀闻言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眼中的寒意让云嫣吓的缩了下脖子。
秋月在一旁扯她的袖子:“算了小姐,见好就收。”
云嫣一想也是,能给云婉使绊子的机会可不好找。
不过也该着云婉自己倒霉,好好的长房嫡女,竟然不顾身份跟云星冀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种相交,还真当人家是哥哥。
那二哥哥二哥哥的叫的可好听了,比她这个正牌妹妹都亲热些!
那杨氏能容得她吗?
杨氏没搭理云嫣的话,亲自取了戒尺来,抓过云婉白嫩的小手在手中展开。
云婉那小手肉鼓鼓的,手心全是软肉,一看就是挨打的好料子。
见杨氏手中的乌木戒尺抬起来,还没落下,云婉就开始怕了。
双眼紧闭,整个人都在发颤。
但她挨打总比让云星冀挨打的好。
他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总得叫他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愿意维护他,对他好的。
要不然养成那扭曲暴戾的性子,到时候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眼见那戒尺高高举起,堪堪要落下,云婉的手猛的一缩:“啊!”
杨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教训道:“你不是要替人挨打,你躲什么?”
云婉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云星冀,就听云星冀轻嗤一声:“怕疼就算了。”
云婉的好胜心一下就被激起了:“谁、谁说我怕疼!祖母,你打吧,婉儿不怕!”
杨氏见云婉主动替云星冀挨打,云星冀竟然还冷眼旁观,越发觉得云婉眼睛瞎了。
想着不让她吃点亏,不知道分辨好赖人,戒尺不再犹豫,啪的一下打在了云婉的手心上。
云婉早已经做好准备了,也要紧了牙关,抿紧了嘴唇,可当戒尺当真落在她手心上的时候,云婉还是瞪大了眼睛,脸色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太太太太太疼了吧?
那乌木戒尺浸了桐油,黑沉黑沉的,打在云婉的手心里,云婉只觉整个手心都烧起来了一般。
云星冀低头望去,眸色不由的一凛,只见云婉的手心已经红肿一片,虽然她手生的丰腴,肉垫子厚实,伤不到筋骨,但再挨一下,怕是要哭的很大声了。
眼见杨氏手中戒尺还要继续打,一把扯过云婉,将自己的手替了上去:“够了!”
那戒尺措不及防,重重的打在云星冀的手心,云星冀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以置信,额上也瞬间浮起一层薄汗。
靠!竟然这么疼???
老太君为了下他的脸面,也真舍得动手!
小胖丫头挨了这一下,竟然忍住了没哭,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云婉顾不得那钻心蚀骨的疼,赶紧抓住了云星冀的手,关切道:“二哥哥!你怎么样了?”
云星冀这个人,精通掌法,一双手每日里用药材泡着,脂膏养着,柔弱无骨,肤若凝脂,瞧着跟白玉雕成似的,端的是吹弹可破。
实际上是铜皮铁骨,败絮其外,金玉其内。
可云婉不知道啊,只看着云星冀红肿的掌心,眼泪簌簌的流:“二哥哥你替我挡什么?祖母要打的人是我!”
她就是要云星冀欠她人情,日后才不好对她下手嘛!
现在他挨了一下,反倒是她又欠他一次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