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弄堂里的打斗声瞬间停止。一帮浑身上下透着痞气的青少年斜眼看向姜念舒。
“她谁啊?”
“不知道。”
姜念舒伸手指向前方:“你们这群小孩怎么以多欺少。”
几人左顾右盼半晌,才确定她附近没有同伙之类的人出现。而后又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是片空地。
原来看不见啊。
他们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跟你有关系吗?”为首者嘴里衔了根没点着的烟,含糊不清道,“还有,谁他妈是小孩。”
后一句的语气明显比前一句要重,充斥着强烈的不满。
姜念舒不屑地笑:“叫你小孩怎么了,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还在小学学加减乘除吧?”
“哟,还挺拽,你认不认识这女的?”有人楸着地上那少年的脑袋迫使他往前看。
沈溯执拗地别过脸,一个字都不肯说。
“艹,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看什么看,继续打啊,就凭她,能把我们鳄鱼帮怎么样?”
“噗——”姜念舒突然大笑起来,不仅破坏了那老大故作板正的态度,还惹得一众人回过神去看她。
“神特么鳄鱼帮,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斧头帮呢。”
姜念舒脑筋一转,忽而冒出个新主意。她按下继续嘲笑他们的冲动,很自然地摆出副狂妄的神情。
“喂,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几个少年对她一秒变脸的状况始料未及,呆呆地问:“谁的啊?”
“斧头帮听说过吗?”姜念舒神秘兮兮地扬了扬下巴。
“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啦!”姜念舒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这一片儿,全是我们斧头帮的地盘。”
“我大哥,也就是斧头帮老大,那爆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你们在他的场子撒野,啧啧啧。”
“怎……怎样?”一道弱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哼,你们这群小屁孩不知道够不够他塞牙缝。”
“他吃、吃人?!”
“哼哼,吃不完用来磨斧头。”
“等一下,你大哥叫什么?”终于有人提出这个致命的问题。
姜念舒似乎早料到他们会问,胸有成竹地竖起大拇指比在胸前。
然后放慢语速、一字一顿道:“祁、时,江湖人称祁二狗!”
听到这个名字,趴在地上的沈溯难以置信地抬起脸。
见姜念舒这么有把握,在场的人不由得有些动摇。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嗨呀真是的。”姜念舒用语音助手拨通祁时的电话,顺带开了免提,“等着。”
那头很快接通。
“找我有事?”低沉的男声经扩大,平白生出几分压迫感。
“大哥!”姜念舒换上狗腿似的腔调,“有人在咱们地盘闹事,不把你和斧头帮放在眼里!”
鳄鱼帮全体:“……”
祁时默然几秒才再度开口:“姜念舒,你犯的这是什么病?”
“大哥我没病,我在咱家附近。你快点派弟兄过来,给这以多欺少的鳄鱼帮好好上一课。”
祁时又沉默了片刻,仿佛猜出什么,他忽地冷笑起来:“手机开着,我这就来。”
他咬字极重,话里的怒意令人不寒而栗。
担心惹到麻烦,几个人慌了神,赶忙丢下沈溯四处奔散。
等他们消失得没影后,沈溯捂着胸口爬起来,冷冰冰地问:“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姜念舒纳闷地蹙起眉:“为了救你啊。”
“不需要。”丢下生硬的三个字,沈溯扶着墙颤巍巍往出口处走。
见状,大黄撒开腿跟在他后边。
重新回到开阔处,姜念舒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不少。不远处有汽车轰鸣声逼近,只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两人一狗身侧。
才将停稳,车窗降下来,祁时那张俊逸的面庞随之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