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舒茫然地侧过脸：“刘婶回来了？”

“嗯。”祁时这回没再犹豫，忍着燥热很快给她上了药，最后还好心地帮她把衣服拉下来。

“走了。”

“祁时。”姜念舒喊他。

“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来救我。”

“啰嗦，以后出门记得提前和我说，派几个人跟着你。还有，许妈已经主动请辞了。”

再次陷身于万籁俱寂的环境，姜念舒的心境与在姜家天差地别。或许是在这里待久了，无形之中生出一种依赖，潜意识里早已将这里归为另一个家。

而且她发现，祁时好像并没有书里描绘的那样冷心冷肺。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以及看书时产生的偏见，貌似也早就随时间淡化。

也许，以生硬的文字评判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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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寒冷又漫长的冬天。临近除夕时，祁鸿昌的心脏病突然犯了，祁家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

祁时连续几天都没回家，姜念舒跟刘婶打听，说是在医院陪护，要不整晚没睡，要不就是在医院附近找个酒店暂时歇下。

又过了一周左右，祁时才回来，身后有几个人和他一道。

“姜小姐。”沈游照例热情地和姜念舒打了招呼。

姜念舒放下正在编的手链，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这就是姜小姐啊。”

嫣然的女声伴随着陌生的香水味朝姜念舒所在的位置靠近。她迟疑地问：“你是？”

陆清柔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唇角的弧度分毫不减：“我叫陆清柔，是阿时的……”

她想了几个措辞，最终还是用了中规中矩的“朋友”。

“陈叔，上茶。”祁时轻敲几下太阳穴，喉咙微不可察有些沙哑。

陈叔点了遍人数，颔首应声：“好的先生。”

几个人在会客室落座，像是事先约定好一样，都坐在靠正门的位置。

离姜念舒有段距离。

“时哥，你也别太担心了，爷爷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沈游拍拍祁时的肩膀，温和道。

一向不爱多说话的周勒安也开了口：“灯神说得对，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空了就去睡吧。”

“勒安，你终于跟我站在一边了。”

“滚。”

“我就知道我的安安最好了。”

陆清柔听不下去，打断两人的对话：“阿时都烦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吵。”

“柔姐我错了。”沈游高举双手，一脸无辜地看着陆清柔，眼里满是笑意。

姜念舒隔得远，可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在耳里。同与祁时朋友打成一片、话里话外都为祁时着想的陆清柔相比，她仿佛是个被自动排除的外人。

她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默默联想到祁时此刻肯定不好受。

他从进门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表过态。

“时哥，不是我说，你大哥真有点过分了。”沈游藏不住话，又叨叨起来，“这几天都是你去陪护，就算有公事，总不至于一天都挤不出来吧。”

闻言，站在一旁的陈叔几不可见把视线挪到祁时身上。

“亲兄弟之间，有什么好计较的。”祁时睁开眼，无所谓道。

不经意掠过姜念舒，他顺口问了句：“伤好些了吗？”

他这些天不在家，本想叮嘱刘婶给她换药，忙着忙着就忘了。

姜念舒点了点头：“好得差不多了。”

陆清柔脸色微顿，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她抬睫，又不动声色地朝那个方向瞄了眼。

祁时还想问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通后走过场似的应了几声，神色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