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另一队却是已从侧门冲杀了进去,院内家仆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人,便已被几刀砍翻在地。
张梁听到动静,用手重重一拍向阳的的肩膀,迅速转过身去,声音由低到高,“兄弟们,诛狗官还太平,大家冲呀!”
他起身带队往前冲着,他们的心突突地跳动着,感觉就要从胸口迸发出来一样,他们又似是一把带血的利刃,直挺挺从正门冲进了这人间的欢乐场。
冲进门来一看,台上的舞女,桌上的美肴,快乐的人群,瞬间引爆了他们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忐忑不安、紧张激动在这瞬间化为了愤怒的火山,眼里充满了血,也只有血才可以让他们心中的火山彻底释放开来。
吼叫声、惨叫声、哀嚎声交织成了一首悲歌,荡漾在这太守府中。
太守府上的人们,都拖着跑掉了鞋的赤脚,披散了长发,歇斯底里地嘶着声音哭嚎着。
刚才还胆怯的向阳在这刻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刀跟随着本能熟悉地挥动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喷洒的血液已把他染红,从他头发上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流过眉毛睫毛,流进了眼里,他的世界也变成了红一般的世界。
暴虐的气息肆掠般地扫荡着,府里的卫队提起勇气稍稍抗争了一番,便纷纷化作鸟兽四散逃走,因为他们眼前的这群人不怕死,他们的眼里只有一片燃烧着的死寂。
张梁大步向前冲去,死死盯着刚才在台上高谈阔论的老者,十步五步近了,看着老者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那被吓尿了的裤子,张梁他笑了,遂即手起刀落,一颗偌大的人头掉了下来,那瞠大的眼睛似乎还想诉说着什么。
半晌后,这昔日繁华的太守府中,只剩下了零星的哀嚎,那哀嚎的声音一旦发出,不用多久就被终结了,却是给他们个痛快。除去特意放出去的舞女家仆等人,这府上无人幸免。
城中其他地方也是不断传来了厮杀声,又归于沉寂,被惊醒的人们在屋里缩作一团,稍微胆大点的悄悄地看向窗外,那路上都是一个个血人,便死死地捏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弯月似被这杀机惊走,散乱的阴云满布夜空,暗淡的星光闪烁在云隙中.。
城门上却还在是一片人间炼狱,鲜血撒满了砖墙,沿着石阶铺开了来,像是一场盛大宴席的开始。
只见一个血人奋勇冲出,从城墙上纵身一跃,于空中将那城桥绳索砍断,他便与那城桥一起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鲜血从口中不断吐出,脑袋贴着黄土看向城门外涌来的众人,他的脸上定格住了这最后一丝笑容。
“冲呀,诛十常侍,清君侧,还天下太平!”这句口号响亮了九州大地!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今夜无人入眠,直到太阳重新升起!
......
窗外突然传来几声鸟叫,惊醒了在床上盘坐着的李七安,抬眼望向窗外,天边太阳金黄的光芒已是升起,昨晚的弯月早已消逝,天地间又充满了新的生机,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
李七安起身来活动了下腿脚,看着升起来的太阳,却是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直到太阳高高晒着屁股,再三的呼唤声把他再次从梦中惊醒,他才起身穿衣,洗漱一番推门开来,原来是呼唤他去吃早饭,时间已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