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仿若春风, 轻轻地拂过人心,带起一片柔软。
程说宁往他怀里挪近,闭上眼, 笑道:“我也会,徐望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
从一开始的难以入睡, 到最后越来越放松,程说宁抓着徐望知的衣服, 缓缓睡了过去。
这是一种很没安全感的睡姿。
眼前的脸精致干净,肌肤细腻到犹如白玉般无暇,看不到任何毛孔,徐望知将他揽入怀中, 紧紧相拥而睡。
第二天醒来时, 程说宁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眯着眼挣扎了下, 才发现像个八爪鱼一般缠着徐望知,脸埋在他胸膛睡的。
好近。
现在他们和情侣几乎没有区别。
程说宁心动如狂,松开手,悄悄地盯着熟睡中的徐望知看, 片刻后伸手将他脸上的头发拿下。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拿上东西准备去洗漱, 离开时扭头看了一眼徐望知。
他还在睡着, 眉头紧皱,有些说不出的疲惫。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程说宁走过去把被子盖好, 手指在他眉心轻轻地按揉着, 直到他舒展眉头, 才松口气笑笑去洗漱。
洗漱完后,程说宁去医院食堂买了早餐,回到病房时徐望知已经醒了,正在洗漱。
“我买了豆浆和油条。”程说宁把早餐放在桌上,挨个打开,准备好后看向徐望知。
那眼巴巴等着他过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求抚摸的兔子。
徐望知不禁失笑,快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油条这样更好吃。”程说宁把油条分成几段,放在豆浆中。
徐望知学着他的做法,发现确实比单吃油条好吃很多。
油条中带着香浓的豆浆,刚好能去除油条的油腻。
周围十分安静,阳光从窗外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个人染上了一层暖光。
吃完早餐,程说宁收拾东西,准备去办理出院,没想到在已经办理完的那一刻看到了韩添。
“伤口没事吧?”他有些犹豫,上前两步又退后,打量着程说宁的脑袋,眼底担忧闪现。
“没事。”程说宁皱眉。
“没事我就放心了。”韩添松口气。
他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凑过来,而是听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仿佛这么一大早赶过来就是为了确定程说宁有没有事儿。
挺反常,但程说宁也没有多去注意,发现自己手机忘记拿了,回病房拿手机,让徐望知原地等自己。
“喂。”韩添去而复返,站在徐望知前面,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宁宁会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我会让宁宁对我回心转意的。”
他的语气充满自信。
徐望知没有理他,全程盯着走廊,看见程说宁出现,朝他走过去。
韩添再一次被无视了。
“又无视我,等我把宁宁抢回来,有你哭爹喊娘的时候。”韩添踹了一脚地面,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改变追人方式,相信程说宁会被打动,到时候徐望知是一点机会都不会有,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看着韩添雀跃离开的背影,程说宁抓住徐望知的手,“韩添对你说了什么?”
“一些自以为是没有用的废话。”徐望知低声说。
“不用理他。”认识那么多年,程说宁知道韩添有个臭毛病,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小时候扔圈套东西玩,他想要一个兔子,李晟斐扔中后要送给他,他一开始怎么都不要,后来李晟斐把兔子给了程说宁,韩添又想要回去。
程说宁很喜欢那只兔子,所以拒绝了韩添,但没想到韩添各种求着要。
结果就是,兔子拿回去还没有两天就饿死了。
韩添把兔子带回后就忘了这只兔子,直到尸体臭了,才被嫁接的阿姨发现。
程说宁知道这件事后和韩添吵起来,两个人陷入了许久的冷战,直到韩添不停道歉这件事才过去。
自那以后,程说宁就明白,某样东西在韩添能得到范围内,他完全不看一眼。
但这样东西一旦要离开,他就会不允许。
所谓的不想要,也不放过。
“晚上想吃什么?”徐望知问。
“想吃辣的。”程说宁有些馋火锅,刚要开口,就被徐望知断去念想,“不能吃火锅。”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程说宁盯着他。
自己有读心术,可徐望知没有,但很多时候,徐望知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你全部都写在脸上了。”徐望知伸手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头上有伤,只能吃清淡一些的东西。”
程说宁:“好吧。”
徐望知拦下出租车。
程说宁目光落在他修长漂亮的手上,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想牵手……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他摇摇头,挪开目光,心跳如鼓,一直停不下来。
几秒钟后,程说宁又看着徐望知的手,上前几步,下定决心般紧紧抓住徐望知的手,一句话脱口而出:“徐望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马路上车来车往,声音喧嚣,程说宁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被徐望知听到,只感觉到握住徐望知的手被紧紧抓紧。
眉眼带着温和笑意的少年侧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吗?”程说宁对上他的眼睛,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
手又被握紧几分,力气有一点重,程说宁下意识挣扎。
徐望知立刻放开他的手,笑着唤道:“宁宁。”
耳朵控制不住的变红,程说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以为徐望知会答应,没想到他说:“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