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绝,真当老夫不敢打死你吗?”
大祭酒的声音仿佛在整个天地间回荡着。
李义绝看着校场上空隐隐浮现出的巨大虚影,露出僵硬的笑容,讨好道:
“大祭酒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和这后生开个玩笑的。”
然后他的头就不受控制地转了半圈,看到还在纠缠着一众夫子的青衣人们,笑容也凝固起来,连忙呵斥道:
“没眼色的家伙,还不住手,没看到大祭酒来了吗?一会再和夫子们讨教修为不行吗?”
青衣人们当即就停下动作,搀扶起倒地的同伴,立至另一边,而夫子一方则虽然没有人倒地,却都是颇为狼狈的模样。
李义绝又努力地把头扭到能让眼珠对着上空的地步,嘿嘿一笑:
“大祭酒您看见了吧,他们也只是一时手痒而已。”
“哼,你自己去找王翦,问他学宫闹事是什么处罚,领了处罚再回来,以后不要再打这个孩子的歪主意了,若是再犯,你下次要领教的就是老夫的手段,法家刑罚的滋味,你不会不清楚吧。”
校场上空的巨大虚影缓缓消散,李义绝也回复过来,又看了一眼张钰,最后对着子良人说道:
“小子,武安君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只要你跟我走,也许你就是下一个武安君,登神之境,君侯之爵,上将军之位,只要你点头,就都是你的,怎么样,我最后问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还在忙着调息,整理衣着的夫子们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会拿这些话蒙骗无知孩童,这些东西有一样是你能给得起的?
只是张钰看着李义绝的眼神,觉得他并没有骗子良人,而是真的在相信,相信他眼中的那个人能做到这一切,不过那个人不叫子良人,而是另一个武安君!
张钰暗自摇头苦笑,即便武安君离世近十年了,依旧是一座立在秦国军中难以逾越的大山啊。
子良人感受到张夫子握着自己的温暖大手,只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似的,对着李义绝坚定摇头道:
“我不走。”
说是最后一遍,但李义绝还是忍不住再次道:
“你真的知道武安君是什么人吗?”
“他是我表舅。”子良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他原本并不想说的,仲哥儿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份,才会自从上到学宫后整日闷闷不乐的,在家里也很少和自己说话了。
可现在这个夫子太吓人了,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而后他就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向了自己,所有的夫子,学子们眼神都有些呆滞。
竟然和武安君有这么一层关系?怪不得。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一句话,就连王贲攥紧的拳头都放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