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吃。

“好像是薄荷糖的口味。”陆瑶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陈欣毫不介意。起身从合照旁的书架上抽出翟怡绮帮她偷版的大作《情书》，陈欣掏出两个手机，用一个给另一个播视频。确认连接好了，陈欣把一个递给陆瑶，另一个拿在手里。

然后随手翻了页，斜靠在墙上，用读公文的声线，慢速X4读了起来。

“那时候的清晨很慢。慢得像冬天在等夏天，像北边在等南边，像举着课本晨读的我在等你看我一眼。可你没有，你只是拿课本盖着头睡着。迷迷糊糊的，喊着蒋云的名字。等蒋云转头敲你的脑袋，你才扑到我怀里，闹着说，我和蒋云是真爱。你脑子聪明，以至于情感生长得太慢。后遗症是太天真，分不清什么是爱。你看不懂我淡漠眼神下的炙热波澜，也猜不到每当你不设防时，我多么想，当着全班同学们的面……”

“告白？”陆瑶捧着下巴，认真地接了话茬。陈总这留声机一样的音质，让她想起来初中那会，长发齐刘海加蓝白校服、只和她说话的陈总。也许，这么温柔的文字，后面该是“更温暖的告白”吧。

陆瑶脑补着陈总后面写着“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告白，然后告诉老师，这是我喜欢的女孩，你不许让她哭鼻子，不许让她难过……最后，我会拉着她的手，走过校园的每个角落，从日出走到日落……让她成为X中最让人羡慕的女孩子。”

但陈总显得不是这么写的。

……

“把你按在书堆里亲。”从纸面上抬头看陆瑶一眼，陈欣恶作剧般合上了《情书》。

“按在书堆里亲”突然重复了四五次。

这是通过两个手机互相传播造成的。

后果是陆瑶懵了。

她的霸总怎么能是小黄蚊写手呢？

“陈……陈总……”陆瑶弱弱地替陈欣挽尊，“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是吗？”划划手机，让地板彭出两张课桌，陈欣示意陆瑶坐到位置上。

“阿这……”陆瑶确定蒋云是走早了。说好了据点，也就她和蒋云、白月光仨傻子把这当书房，对着一堆作业和一张合照叽叽歪歪了半天。

“这挺贵吧！”陆瑶坐回带椅背的座位，把头藏在七十公分以上的书本里。视线所及，刚好是她曾经的作品，手工“早”字。承认自己曾经受班主任蛊惑，破坏公物。

陆瑶突然发现视野里多了一双眼睛。

“想知道每次我给你讲题，都在想什么吗？”陈欣端坐在位置上。陆瑶忽然发现陈总回了趟家，换了身很校服很近的蓝白毛衣。

“想小云子那傻子铁定不会。”陆瑶理所当然提起女主蒋小云。

“不是。”陈欣从书堆里抽出一本封皮画满“陈欣&蒋云”的练习册打开，然后指着从2的平方开始写的笔记，慢慢说，“希望你懂得慢一点。”

“然后笑我是个傻子？”

“然后这样……”

忽的单手竖起练习册，挡住两个人的脸，陈欣像模拟过数百次那样，用另一只手扶上陆瑶后脑，将两个人的距离变成1减1。

……

“唔——”陆瑶瞪大眼。

伴随着陈总的攻城陷地，陆瑶心底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愤怒伴随着甜蜜涌了上来。

特么？我把你当姐妹，你居然想上我？

要揍吗？陆瑶手痒痒。心也痒痒。

但陈总没给她机会。在陆瑶动手前，丢掉书，扶上陆瑶的腰，把她推平到书桌上。

陈欣扬着唇，仿佛得逞的大狐狸。而早前那始终被理性压抑的眼睛也变得有了烟火气。

隐约觉察出来陈总想做什么，陆瑶在“哗啦啦”书本掉地的声音，满脑子都是这剧情没救了。

而结果也是陈总慢慢掐住她的腰，俯身，吻她的脸，然后低笑。

“牢不可破的联盟是英特耐雄耐尔。你嘴里的蒋小云，从初中起，文史就没及过格。”